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鈴,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響,那道人的腰間佩著一枚緋紅色的靈玉,長長的流蘇幾乎垂到了蒲團上。
吳聆的視線停在了那塊靈玉上,大殿中所有的人都一一地隱去,時光荏苒,日月更迭,講經的老道士不知所蹤,蒲團上只剩下了那塊緋紅色的靈玉。
又過了許久,那塊靈玉也從蒲團上消失不見,不知是遺失在了人間的哪個角落。
數千年的歲月一晃而過,魔物現世,春南的不知名道觀中,蒙塵的靈玉慢慢地化作了一個女孩,女孩胸前掛著一塊緋紅色的靈玉,生來便會背《衡經》、《道傳》、《玄通》,再晦澀難懂的道經也能一遍讀懂,出口成誦,眉眼酷似真武當年。春南吳氏世家家主路過此地,將她帶了回去。
再後來,女孩上了祁連山,雲霧繚繞的懸廊上,她一步一望,胸前的靈玉隨著她走路而輕輕搖盪起來,她遠遠地看見了真武大殿,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,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。
長白宗所有的師長都喜歡她,連最嚴肅不苟的道人也偏愛她。
一切彷彿都豁然開朗起來。吳聆看著她朝著自己走過來,依稀仍是記憶裡的樣子。真武大殿的道像前,三清鈴有如六千年前一樣發出清越聲響,遙遠的、朦朧的、講經的聲音傳開了,說的是天生萬物,道法自然,萬法歸一。長白的先祖彷彿穿過了數千年的光陰望見了今日的場景,他說“妖魔出我門中”,歷代的長白道人都只將這句話視為先人對自己的警醒,從未想過其他。
吳喜道望著眼前的吳聆,好像一瞬間兩人又回到了小時候,她慢慢地笑了起來,張開了手,她說:“師兄抱。”
吳聆站在原地看著她,沒有任何的動作,手中的靈玉放出無數的光芒,沒入了他的胸膛。他不知為何沒有阻擋,就任由那些光淌入他的懷中。
長白先祖留下了一塊玉,歲歲又年年,那塊玉聽聖人們講了無數的道經,化作了一個神態酷似真武的女孩。有的人來這世上一趟,只是為了渡你向善。魔物是沒有心的,自然也不可能有人世間的七情六慾,可那一剎那間,吳聆卻忽然感覺到心臟處傳來一些奇怪的感覺。那塊玉化作了他的心。
夢境陡然變化,所有的場景都模糊起來,心臟在胸膛裡跳動著,前塵往事全都湧了過來,一剎那間,他似乎將過往曾經全都重新經歷了一遍。人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、愛憎怨恨,他明白的,他不明白的,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他的眼前,有如春日裡溫暖的初陽,有如江邊新生的草木,他感覺到了,怔在了原地,隨即是無法抑制的疼痛感,心臟處彷彿被什麼東西貫穿,最後浮現在腦海中的卻是雪地裡那個少年修士抬頭望著自己的眼神。
吳聆慢慢地抬手覆上心臟處的位置,那裡不再是空空蕩蕩的,有東西在跳動著,填滿了說不清的酸楚與悲傷。
他終於反應過來了,回頭看向真武大殿的方向,電閃雷鳴中,泛黃的道像依舊懸掛在大殿中央,端莊威嚴,目光如炬,人世間所有的魍魎妖魔在那目光下都無所遁形。“真武!”他只說了兩個字,心臟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驟然低下了身,那是他自己的情緒,纏繞著他,包圍著他,他幾乎沒能站起來。在他的胸膛中,有什麼東西在劇烈地跳動著,然後砰一聲破碎開。
吳聆從夢中驚醒了。
天已經亮了,照進來的晨光灑了一地,有如金色的佛光。牌龕上,那塊緋紅色的靈玉已經化作了塵埃,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,生也有如山中朝露,死也有如海中蜉蝣,道生萬物,萬古皆空。
吳聆抬手去摸自己的胸膛,心臟和往日一樣跳動著,什麼都沒有變,卻又彷彿什麼都變了,他微微怔松著,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中落下來,掉在了他的手背上。他奇怪地低頭看去。
春南,廢棄的道觀中,萬籟俱寂,風雨瀟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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