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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月姑娘，是我。」
「……」
靈瓊瞅瞅『春宵一夢』，眉毛微微上揚一下，關掉圖鑑，下去開門。
樓星落站在門外，走廊沒有點燈，他整個人浸在黑暗裡，瞧不清神色。
樓星落輕聲問：「我可以進去嗎？」
靈瓊側開身，示意他隨意。
樓星落進門，窗外正好一道閃電落下，轟隆的雷聲在頭頂炸開。
靈瓊瞧見樓星落腳步有微微凝滯，隨後又若無其事落下，往裡面走了兩步。
靈瓊往窗外看一眼，將門關上，「你找我有事啊？」
樓星落語氣沒什麼變化，「這是梵空城，我們還是不要分開比較好。」
靈瓊：「這裡應該還算安全。」
樓星落：「謹慎為上。」
「哦。」
靈瓊坐回床上，兩個人待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裡，氣氛微微顯得詭異。
樓星落轉個身，面對窗戶，將開著一條縫的窗戶關上，「你睡吧，我守著。」
靈瓊語出驚人：「你不一起？」
樓星落差點把窗戶捏碎。
她說的什麼話？
轟隆——
閃電劈開蒼穹。
樓星落後退一步，臉色白了一分，他剋制住發抖的手，縮排袖子裡，緩緩吸氣再吐氣。
樓星落不想面對窗外，只好轉向靈瓊那邊。
他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接上話：「我不困，你睡吧。」
靈瓊點下頭，當真躺回去，閉上眼睡覺。
……
窗外雷聲不斷，樓星落起初坐在離窗不遠的地方。
隨著時間流逝，安靜的房間，使得他不斷移動，最後靠在床邊。
床上還有一個人，給了他一點安慰。
樓星落儘量忽略掉外面的雷聲。
可是那聲音太大了，像綿密的細針，不斷紮在他身上，刺穿皮肉，深入骨髓。
樓星落垂著的手心忽的一熱，被人握住了。
他下意識地低頭。
小姑娘不知何時起的身，跪坐在床上，一隻手拉著他，「樓星落，我害怕，你可以陪我睡嗎？」
那聲音軟軟糯糯，還帶著一點鼻音，莫名地含著幾分委屈。
樓星落那瞬間感覺像是窗外的驚雷，突然劈開他眼前的黑暗。
手心裡傳來的溫度，驅散他周身的寒氣。
好半晌，樓星落聽見自己的聲音，「好……」
他想拒絕。
但是身體卻有些不受控制，好像變得不像他自己。
「你真好。」我真好！感動世界感動自己！
「……」
……
窗外雷鳴依舊。
樓星落和衣躺在被子上，靈瓊蓋著被子，平躺著，呼吸綿長平穩。
樓星落目光落在頭頂的蚊帳上，沒什麼睡意。
也許是身邊躺著一個人，外面的雷聲並沒那麼可怕了。
他怕雷聲是因為有一次，他因為樓陵雨惡作劇，他被關了一晚上。
那天晚上雷聲不斷，他那個時候年紀不大，被嚇得不輕。
所以即便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怕，可幼時的陰影，還是會一直跟隨著他。
永不磨滅。
樓星落側過臉，想看旁邊的人，誰知靈瓊突然翻身，胳膊直接搭過來，把他當抱枕抱著。
樓星落：「……」
如果之前是他沒什麼睡意不想睡。
那麼現在就是不敢睡。
小姑娘睡覺不怎麼老實，一會兒抱著他，一會兒又翻身裹著被子蠶蛹似的貼到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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