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9章 民國女作家的二三事（2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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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曦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不屑一顧地批評完自己的一篇文章，又滿臉崇敬地捧出自己的另一篇文章來。

《最後一個太監》第三章峰迴路轉，講的是張德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先生，那位先生和他的太太收留了張德在家裡幹活幫忙。

那對夫妻溫和善良，對張德非常好。這點幸福微不足道，但已經是他短短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了。

可惜沒過多久，先生家裡著了火，一片大火把一切燒了乾乾淨淨。

張德因為外出幫忙買東西而逃過了一劫，大火過後的他站在廢墟中，先是彎下腰，繼而跪在地上捂著臉痛哭了起來。

旁人路過他，都露出了疑惑和不解的神情。

這個世界，人和人的情感是無法共通的。

作為末章，結局留了個開放性懸念，張德從灰燼裡找出了一些銀元，給兩人辦完了喪事，接著就離開了上海。

上海不是他這種人可以待的。

至於要去哪，誰也不知道。

……

寫到這裡，這篇短篇小說就結束了。看起來黑暗至極，卻又留有一絲希望。

溫時新長嘆了一口氣：“星火先生雖然下筆冷酷，但卻不乏脈脈溫情。到底還是沒有把結局寫出來，這樣就好……”

張德這樣沒學識沒能力的人，在這個時代會有什麼結局幾乎是件不言而喻的事情。

平凡人身上沒有那麼多奇蹟，能遇到一對好心的夫婦已經是莫大的幸運。

為了一點點幸福，人們需要傾盡全力，但是隻要命運的一個浪頭，就可以輕而易舉顛覆他們的辛苦努力。

明曦想了想說：“也不一定，他還年輕。”

溫時新：“年輕有什麼用，難道再過幾十年會有什麼變化不成？”

明曦聳了聳肩說：“誰知道呢。”

說完話，明曦就和溫時新揮手分別，到學校去了。

丁秀曼進學校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倆了，等明曦進了教室，丁秀曼頓時把她拉到了一邊：“你還在和那個小癟……小混蛋來往啊？”

丁秀曼是把明曦當好朋友看的，明曦這麼聰明又努力，英文又說得那麼好，那個賣報的小混蛋是怎麼也配不上的。

明曦詫異地看了丁秀曼一眼，解釋道：“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
丁秀曼看著一臉坦蕩真誠的明曦，並不懷疑她說的話，當即就鬆了一口氣，拍著自己的胸脯道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

“對了，最新的《最後一個太監》你看了嗎？”丁秀曼又突然激動起來。

因為方停歸的影響，整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，最近聊得最多的話題就是《最後一個太監》，大家就像是在追劇一樣，抓耳撓腮地等著星火更新。

明曦點點頭：“看了，我是第一個看的。”

丁秀曼笑了一下：“沒想到你也那麼喜歡星火先生呀，可惜我爹說他大概是個糟老頭子，要不然我還真想帶上你一塊去拜訪拜訪他呢。”

丁秀曼語氣裡滿滿的遺憾和可惜，大有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的意思。不僅是她，很多女學生乃至女老師也都是“星火先生”的迷妹。

明曦嘴角抽搐了一下：“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星火一定是男的？”

丁秀曼一臉訝異地看著明曦，疑惑道：“是男的……有什麼不對的麼？”

明曦搖搖頭：“也許是個女人呢。”

丁秀曼非常吃驚：“女人？”

完全沒想過星火有可能是個女人，這是時期其實也有不少女作家，但都是鳳毛麟角，而且以寫追求自由戀愛的詩歌和散文偏多。

敢如此大膽和男人們在政治上爭搶話語權的非常少。

星火雖然寫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