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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熙面前，毛巾後面是葉汝真明淨光潤的眼睛，裡面沒有絲毫怨懟，反而軟綿綿濕漉漉，目光像水一樣包裹著他。

葉汝真只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沒有動，便抓過他的手腕，幫他把掌心擦乾淨。

「我是不是真的瘋？」

風承熙忽然問。

「嗯？」

葉汝真埋頭對付那些看不見的透明黏膩，廳內光線過於昏暗，十分費眼睛，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，「……陛下心裡沒數嗎？」

「我……」風承熙才說了一個字，便頓住，沉默良久，久到葉汝真終於擦掉那點糖，扔下布巾，他方道，「你……」

又頓住了。

「什麼？」

葉汝真有點好奇地看著他。

風承熙可少有這樣支支吾吾的時候。

風承熙別開了臉，神情有點僵硬：「你餓麼？」

「……」葉汝真，「有點。」

早飯還沒吃呢，一大早就陪陛下發瘋來了。

風承熙又停了停，臉依舊沒有回過來，梗著脖子，「那……一會兒吃紅油抄手吧……」

葉汝真看著他，忽然覺得他好像一個怪脾氣的小孩，又倔，又橫，又彆扭。

「風承熙。」

葉汝真輕輕喚了一聲。

風承熙轉頭，就見葉汝真上前一步，抱了抱他。

這個擁抱很輕盈，很短暫，幾乎是一觸即分。

「好了，咱們去吃——」

葉汝真話還沒說完，腰上忽然一緊，這個已經快要分開的擁抱重新變成完整，且結結實實，沒有半點縫隙。
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

風承熙的聲音落在耳邊，低到極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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