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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劍稍稍往下移動，在道修肩上戳出一個小洞，不至於刺破面板，又能帶來極大的壓迫感。

一條怪魚從水面飛躍而起，被一道寒光斬成兩段，沒有水中的阻力，劍招凌厲得彷彿一道閃電，讓道修的心臟顫了一顫。

時間在楚大鶴的注視下過得十分緩慢，道修額頭滲出冷汗，他實力還未完全恢復，也沒帶有其他飛行法器，唯一能支援御空的就是腳下的一把劍。

若是劍上再載一條人魚，飛行速度定然下降，就憑怪魚不依不饒從水裡飛出攻擊的架勢，他自己能不能撐到飛回岸上都說不準，更何況要再帶上人魚。

他腦中再三權衡利弊，最後還是屈服於楚大鶴的劍下。

帶上人魚就算死也是晚點死，要是他當場拒絕，說不定這個厚顏無恥的魔修就要把他扔下水去餵怪魚了。

楚大鶴對道修的識相很滿意，又如法炮製地將所有道修威脅一遍，所有道修都表示願意帶上人魚，就算有不願意的，玩家也會讓他們變得非常願意。

在這樣的關頭，玩家們頂著被怪魚飛起攻擊的壓力，對表示「不願意」的玩家群起而攻之，這種明明有自我意識卻完全不重視生命的行為令道修們駭然，對傳說中紅星城的傀儡產生全新的認知。

道修們一邊撈人魚，一邊在心中暗罵紅星城人的兇殘和無恥。

海里的人魚全部被撈起，嚴重超載的長劍和飛行法器歪歪扭扭地向前飛，速度之慢就好像一個耋耄老人在夕陽下散步。

水中徹底失去攻擊目標後，怪魚們紛紛從躍出水面朝飛行的一行人撲去。

這個場面略微壯觀，數不清的黑魚躍起又落下，不同的速度與高度讓魚群看上去錯落有致。

它們光滑的魚皮上反射出月光，被帶起的細密水珠折射出微弱光芒，又淅淅瀝瀝地下落，這是一場大自然給予的視覺盛宴。

可惜眾人都沒有欣賞的心情，每一位修士都像是一頭拉著千斤貨物的老驢，艱難地向前移動，還要時不時停下來喘息一會兒，胸膛劇烈的起伏就好像剛在體測中跑完一千米。

玩家甲踩著劍，兩條雄性人魚一前一後緊緊貼在他後背，幾乎要將他從劍上擠下去，在人魚後面還有兩條掛在劍上的人魚。

因為長劍的長度有限，裝不下那麼多人魚，最末尾的人魚只能抓著劍柄懸掛在半空。

嚴重超載的長劍就像印度的火車，長劍已經隱隱有不受控制想要自由飛翔的架勢，他必須花費大量力氣才能控制方向，避免一頭栽進水裡的結局。

他瞥一眼其他人，情況基本上都和他一樣，不管是長劍還是飛行法器，上面都擠得滿滿當當。

「這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，我才二十歲，生命的重擔已經壓得我喘不過來氣了。」他喘著氣，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。

玩家乙：「你冷靜一點！不要說胡話！再堅持一下！很快就到家了！」

玩家甲：……

楚大鶴落在隊伍的最後方，他有飛行法器，可以空出長劍來斷後。

可惜人魚與人類的力量執行規則不一樣，他們無法控制圓盤法器，只能由楚大鶴來行駛，他不得不帶著一群人魚用慢吞吞的姿勢來斬殺怪魚。

怪魚連續不斷地飛躍而起，有些被楚大鶴斬落，有些則穿過他的防線咬在他身體上，或是衝進圓盤上的人魚群中，再被人魚弄死。

他兩手各拿一把劍，怪魚數量太密集，準頭不需要太精確也能砍死不少怪魚，這一瞬他感覺自己在玩「水果忍者」遊戲，只不過把水果變成怪魚。

斷後的人不止他一個，還有兩個帶有飛行法器，可以勉強進行攻擊的玩家。

一條怪魚穿過玩家們的防線，朝前方的一個道修身上撲去，一口白牙直接咬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