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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婉君接過,許是感念小公爺的恩情,對他的貼身小廝亦恭敬了幾分,道:「多謝。」
獄卒先為她開啟了薛廉道的牢門,她看到父親大人正面壁,輕聲喚道:「爹爹……」
薛廉道驟然轉身,看清了來者是他此生最牽掛的女兒,一時老淚縱橫,話不成句:「爹爹……對不起你啊……」
他抹著臉上儘是悔恨的淚水,抱著薛婉君痛哭,懺悔道:「爹爹不該當初存了私慾,才導致全族淪落到此地步……尤其是你與國安……爹爹可真是老糊塗啊……」
薛廉道從獄卒中的閒聊中知曉了外界發生的一切,他深覺這輩子都虧欠他的女兒女婿,生生世世也無法彌補。
薛婉君繃住淚水,她不想讓在父親大人臨行前仍要掛念自己,強顏歡笑道:「爹爹這輩子沒有虧欠女兒的,女兒生於鐘鳴鼎食之家,承庭訓,習琴棋書畫,這都是爹爹所賜予的……女兒此生都感念爹爹的養育之恩……」
她的乖巧懂事更令薛廉道難安,所有的話語皆化作了他的眼淚。
薛婉君從食盒中拿出父親素日喜歡的吃食,「請恕女兒不孝,女兒不能為您好好做一頓飯……」
薛廉道捧著碗,食不知味。
此時獄卒催促著:「時候差不多了……」
薛婉君眼神中依然留戀著,薛廉道推她出去,「好孩子,快去看看國安吧……」
薛婉君倏爾跪在地上,行大禮,倔強的眼淚最終落在了潮濕的石板之上,唱道:「女兒薛氏婉君,跪送父親大人!」
薛廉道目送她向前走著,他不奢求上蒼能夠原諒他犯下的累累罪行,只求蒼天能夠多憐惜他唯一的女兒幾分,保佑她和外孫,這輩子平平安安。
獄卒為薛婉君開啟魏國安的牢籠,他正倚在牆角,清冷的月光也不願眷顧他。幾日的頹唐令他臉上生了胡茬,再也不現往日沙場殺敵的英氣。
他彷彿對於薛婉君的到來並不感到喜悅,相反只是輕抬眼皮,冷淡道:「你來作何?」
薛婉君自知是薛氏連累了他,正欲開口道歉,卻聽他繼續無情道:「要早知你們薛氏是如此的骯髒,我當日即便抗旨不遵,血濺金鑾殿,亦斷然不會娶你這種流淌著禍國殃民世族血液的女兒。」
聞此,薛婉君開啟食盒的手陡然一停,她強行嚥下眼淚,隱忍不發。
魏國安故意晃晃受傷的鎖鏈,重鐵撞擊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牢籠中更顯悲憤,他嗤笑道:「我本可以光耀門楣,卻得了你們薛氏賞賜給我的一副枷鎖。」
薛婉君咬唇,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,小聲道:「我替我父親及薛氏一族,向夫君道歉……對不起,是我連累了你的大好前程……」
魏國安看著她孕期本該圓潤的身體卻消瘦了許多,雙拳不由得緊握,目光停留在她身上,明明不捨,不忍她承受這些,卻非要說傷她心的話。
他眉心緊皺,還是狠心道:「我魏氏,雖說小門小戶,一介布衣起家,可也算是清白底子,上無愧於天,下無愧於民。你們薛氏傷天害理,上蒼不容,但念在你我有過夫妻情分,出去後你也不用為我守寡,我這便給你休書,還你自由身;你找個郎中開碗落胎藥,我寧願死後香火沒人供奉,也不願留個與薛氏有瓜葛的後代……」
這些話像刺一般,生生紮在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。
薛婉君啜泣著,卻還是從袖中掏出那一盒尚未來得及開啟的胭脂,放在他手心中,並未對他方才的話作出回應,笑得勉強,「這是七月半那天,素心跑遍了整個揚州,尋到的最後一盒海棠胭脂。就連脂粉鋪子老闆都說,入秋了,還要春日的海棠,著實強人所難了。」
魏國安的心一顫,握胭脂的手情不自禁地加大力度。只見她如玉蔥般的手指悄然撫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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