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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將頭探向車外瞧著周遭的景象,她和這位小公爺的侍衛顯然已離開揚州城很遠——他並不是要將自己送往金陵,而是一個未知的去處。
薛婉君信任小公爺,知曉他不僅不會傷害自己,而且還會保護自己。
可她卻不能留下夫君一人,獨自去逃亡。
薛婉君靈光一閃,驟然出聲道:「停車!」
雲影立時拉住了韁繩,恭敬道:「夫人,有何事需吩咐?」
薛婉君撩起簾布,佯裝羞澀道:「妾身想要去淨手。」
人有三急,雲影聽著夫人扭捏地說出此話,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道:「是屬下趕路著急,竟疏忽了。夫人快請去,屬下便在此等候。」
他扶著懷有身孕的薛婉君下了車,生怕兩人有閃失。
薛婉君繞過馬車,快步走向一旁高大的灌木叢中,逐漸消失在一片青蔥色之中……
雲影謹記非禮勿視,一直背對馬車,等待魏夫人如廁歸來。
良久,耳力極佳的他尚未聽聞有腳步聲傳來。
他不禁出聲道:「夫人?」
然而幽深寂寥的官道上,只有空曠的迴音在響……
雲影猛然醒悟過來——夫人借淨手之名,逃了!
第91章 卻道海棠依舊(3)
深夜,御史府。
楚墨痕由婢子服侍卸下一身的官服,正欲休息之時,府中小廝急匆匆地扣響了門:「王爺,京城有客來訪。」
他屏退婢子,思忖片刻後著常服道:「請他進來。」
小廝引他進來,只見那人低首,渾身裹著黑斗篷,分辨不清模樣。
廂房內燭火不安地跳動著,將他瘦弱的身影映在磚瓦之上,蒼涼而孤寂。
隨著房門被帶上的聲音,那人陡然跪在地上,悽然哀求道:「王爺,求求您救救兄長……」
他落下斗篷,楚墨痕終於得見他的樣子——是魏忠安。
魏忠安跟隨梁德英,隨侍皇帝左右,在聖旨到達揚州前業已刺探到聖上要株連薛氏一族,一路上風雨兼程,披星戴月,越過迢迢千里來到揚州。
他此刻如同人人都可踐踏的螻蟻般,卑微地乞求著他唯一能說上話的主子。
縱使希望渺茫,他亦要傾盡全力一試。
「王爺,求求您在聖上美言幾句救救奴才的兄長……奴才此生定當牛做馬,還報王爺大恩!」
魏忠安將頭重重磕在生硬的石板之上,即便見了血也不停。
這是他身為一個奴才,唯一能為兄長所做的,他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!
楚墨痕見他兄弟情深,心中動容,卻無力迴天,只得親自將他扶了起來,看著傷心欲絕的魏忠安,長嘆道:「聖旨已下,莫說本王,即便是聖上的生身母親太后出面亦無法更改……」
「可兄長在沙場殺敵,戰功赫赫。以功去抵他薛氏女婿的身份,從此以後做一布衣百姓,永不為官亦不可嗎?」魏忠安如泣如訴,「奴才只想兄長平平安安地活在世上啊……」
楚墨痕連連搖頭道:「魏忠安,你糊塗啊……爾當真以為魏國安只因是罪臣薛廉道之婿而獲罪?」
魏忠安聞此,兀自愣在原地,他不明白墨王爺此話。
楚墨痕坐回太師椅上,扶額悲涼道:「先秦有一大將,名曰白起,於長平坑殺趙國主力四十五萬,接連為秦攻拔七十餘座城池,為秦掃六國定天下奠定了不朽的基礎,最終卻落得個賜劍自刎的下場……」
他轉首看向癱坐在地、呆若木雞的魏忠安,「爾覺白起之於魏國安,誰的功勞更為卓著?」
楚墨痕的話語飄蕩在充滿蕭索的秋意涼風中,更顯天家的冰冷無情。
二人間,靜謐逐漸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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