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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一算的話,他這一回不僅掙不到錢,至少還得往裡面貼五十文錢。

徐初之抿緊了唇角,神情沮喪,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,一腳踢在桌角上。

都怪那個登徒子。

氣完之後,徐初之不得不抽空又跑了一趟書肆,因為每一家的紙的規格和種類都是不一樣的,也不能去別處買。

書肆的掌櫃是他的遠房六叔,平日裡對他頗為照顧。

“這樣啊,”掌櫃稍稍地遲疑了一會兒,爽快地說道:“既然是意外,那也是沒辦法的事。這樣吧,紙我補給你,錢就算了。”

“那怎麼行。”徐初之連聲說道:“六叔您已經很照顧我了,萬萬沒有讓六叔您虧本的道理。”

說完,他從袖口裡摸出一包銅錢塞給掌櫃。

“不行,說不要就不要……”

一開始掌櫃的說什麼也不肯收,後來見實在是拗不過他,只能是鬆了口:“行,你要我收下也可以,不過這錢太多了……”

說著,他開啟布包,退了十幾枚銅板給徐初之,又送了他一刀裁壞了的白紙。

看見這幅場景,一旁的刑氏臉色有些難看,語氣也怪怪的:“初之啊,下次可得小心點,別再把東西弄壞了,別說是你,就是我家,也經不起總這麼折騰不是。”

徐初之面上一僵,懸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。

這幾年來,他的確是給掌櫃的添了不少麻煩。

但他也是沒辦法。

他強忍著羞愧和難堪:“嬸子教訓的是。”

等到徐初之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了街角,掌櫃這才回過頭,埋怨道:“你是吃飽了撐的,沒事說那些幹什麼?”

刑氏兩眼一翻,一把拿起櫃子上的雞毛撣子,掃了掃架子上的灰塵:“怎麼,就許你做好人,不許我念叨兩句?”

“你知道什麼?”掌櫃的拍著桌子:“我這是投資,投資你懂嗎?”

再說了,這幾年徐初之也幫他抄了不少書,總的來說他還是賺的。

“我懂,你不就指望著徐初之將來能考上舉人,好給你做靠山嗎。”刑氏罵罵咧咧:“可你也不想想,武定州有多少年沒出過舉人了。而且就他家現在那個情況,有一個病秧子老孃和一個賭鬼老爹在後面拖後腿,他要是能考上舉人,我的名字倒過來唸。”

“而且你就等著吧,你現在對他這麼好,他記住了,等他家出了什麼事,準保第一個找上你,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。”

聽到這兒,掌櫃的喝茶的動作一滯,他神情不定,顯然也是覺得刑氏的話有幾分道理,但還是死鴨子嘴硬:“好,你嘴皮子利索,我說不過你……”

另一邊,徐初之前腳回到寢舍,後腳就有差役敲響了他的房門,說是新來的學正大人要見他。

徐初之當即理了理衣冠,跟在差役後面,去了官舍。

一進門,徐初之便躬身拜道:“學生徐初之,拜見學正大人。”

“你便是徐初之,果然是一表人才。”坐在公案後的孟則知當即站起身來,走到徐初之身後,哐噹一聲,關上房門。

沒由來的,徐初之心頭一緊。

他下意識地抬起頭,沒想到正對上一張熟悉的臉,而後兩眼一瞪。

怎麼會是他?

就在徐初之心亂如麻的時候,孟則知又說話了:“聽趙訓導說,你學識不錯,進步也快,三年後必定能考上舉人。”

徐初之勉強壓下心底的不安,他畢恭畢敬地回道:“是趙大人謬讚了。”

他想,興許是自己認錯人了,又或者孟則知應該不敢在州學裡胡作非為。

哪知道下一刻,孟則知便打破了他心底的僥倖。

“我今天找你來,一是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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