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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正猛地握緊了雙拳。
也就在這時,譚父咬牙說道:“好,我答應你的條件。”
“爹?”譚正驀地轉過頭,失聲喊道。
“好,譚老爺果然爽快。”孟則知心花怒放。
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,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陳設:“至於你嘛——”
想到家中年不過四十就已經白了頭髮的老父親和老母親,陳設竭力壓下心底的憤怒,說道:“大人,晚生只是個農戶出身,家中只有幾畝薄田,一年的出息供應晚生一人讀書已是極限,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的束脩來。”
若非如此,他就算是拼著前程不要,也要站出來大罵齊廷業一頓。
“什麼?”孟則知眉頭一皺:“泰和樓不是你爹開的嗎?”
泰和樓是州城裡最好的酒樓。
原來齊廷業是誤以為他是泰和樓的少東家,才願意收下的他。
陳設一臉鐵青,好一會兒才把‘不是’兩個字憋了出來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孟則知也不覺得失望,畢竟他剛剛從譚家手裡訛到了那麼大的一筆銀子。
他隨意擺了擺手,像是打發叫花子一樣:“既然如此,你可以走了。”
說完,他回頭看向譚正四人:“現在,你們可以向我行拜師禮了。”
聽見這話,譚正腦袋一空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跪下去的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州學。
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,趙煥文已經鬧開了:“姨父,你當時怎麼就鬆口答應了那傢伙了呢?”
“你懂什麼?”譚父同樣一臉的陰沉:“姓齊的明顯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,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“不過這樣也好。”譚父說道:“我會派人暗地裡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,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也是被齊廷業給算計了。這樣一來,就算你們認了姓齊的做老師,其他人也沒法拿他科舉舞弊的事來攻訐你們。”
這也是他們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的主要原因之一。
聽到這兒,趙煥文三人的臉色好了不少。
“至於那些錢,就當做是破財消災了。”譚父說道。
譚正深吸一口氣: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太天真,輕而易舉地就上了齊廷文的當。”
“不怪你,要怪只能怪姓齊的太卑鄙。”譚父安慰道。
聽見這話,譚正心裡更愧疚了,他爹總是這樣,一味地包容他,哪怕他現在闖了這麼大的禍。
他握緊了雙拳,眼角的餘光看向州學所在的方向:“爹,兒子一定會學出個人樣來,遲早有一天,兒子要讓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負我們譚家。”
“好。”譚父一臉欣慰:“有你這句話我就是吃再多的苦,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。”
他伸手拍了拍譚正的肩膀:“好了,不說這個了,去看看你外祖母吧,她人已經清醒過來了,□□著你們呢。我呢,再去宋舉人那裡跑一趟,姓齊的既然收了錢,以後應該不會再為難我們了。不過他肯定也教不了你們什麼,我再去求求宋舉人,看看能不能請他在閒暇之餘指點指點你們。”
“好。”譚正的心情越發的沉重。
當天晚上。
昏暗的燭光下,譚正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匕首,拔了出來,然後挽起袖子,在手腕上一筆一畫刻下了復仇兩個字。
他咬緊牙關,拼了命不讓自己落下淚來。
總有一天,他要讓所有欺負過他的人都付出代價。
只是沒等譚父出手,孟則知訛詐譚家的無恥行徑就傳遍了小半個州城。
關節可不正是出在陳設身上。
陳設心裡憋著一口氣,他不明白這個世道是怎麼了,像齊廷業這樣的無恥之徒竟然也能身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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