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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則微微垂著眼,有一搭沒一搭掃著雪白錦袍袖口蜿蜒的金線。內侍弓著腰進來,請他去暖閣,道,「世子,陛下醒了,詔您過去說話。」
「嗯。」陸則淡淡應了一聲,起身出了偏殿,入了暖閣。
暖閣內亦清涼如春秋,梁宣帝坐在八仙圓桌前,身著青袍,身前繡著一隻仙鶴,舒展雪白翅羽,做振翅欲飛之姿,仙氣邈邈。
宣帝孱瘦,裹著這寬大青袍,不像個坐擁天下的皇帝,倒更像個訪仙問道的修士。
陸則入內,眼睛掠過那隻仙鶴,微垂下眼,拱手行禮,「微臣見過陛下。」
梁宣帝抬眼,仔仔細細上下打量陸則,見他容色如舊,才放心道,「瞧著倒像是沒事了。」
陸則沉聲道,「讓陛下憂心了,微臣已無大礙。」
「坐罷。」梁宣帝頷首示意,又道,「一口一個陛下,朕想聽你一句舅舅,就這麼難?」
這話顯然不是君臣之間該有的,而是舅甥之間的語氣。陸則自小在宮中念書,當時若不是永嘉公主不捨得兒子那樣小便要離家,進宮求了宣帝,陸則本該住在宮裡,同皇子同住一室的。但雖沒住在宮裡,卻是日日要進宮的,所以,他幾乎是梁宣帝看著長大的。
宣帝那時還不似如今這般沉迷丹藥道術,時常會去文華殿,考較太子和陸則的功課,陸則同自己這位舅舅,的確要比一般舅甥,更熟稔親近些。
「舅舅」,陸則倒是改口了,可下一句便是,「禮不可廢。」
梁宣帝無奈搖了搖頭,「罷了罷了,說不過你。你小時候可不是如此的,從來都是一口一個舅舅,長大了,倒是生分了。」
宣帝也不過隨口抱怨幾句,很快便提起了正事,道,「你的事,皇姐著人進宮遞了信,說是想留你在京師養病,不去宣同了。朕應了,你留在京師無事,也給舅舅分分憂。六部各監多有空職,你中意何處?」
陸則沉吟片刻,道,「刑部。」
「刑部?」梁宣帝皺皺眉,不大明白陸則怎麼選了刑部,倒也沒深究,點頭道,「倒也行。最近朝上因著樁殺人案,吵得不可開交,朕頭疼得緊,你既去了刑部,這案子便交你主辦。」
陸則抬眼,眸色幽深,「可是浙江首富之子薛紹殺妓一案?微臣倒是有所耳聞,鑾儀衛和刑部就這個案子,吵了足有半年了。」
梁宣帝皺眉點頭,神色有些不耐,「就是那個,吵得朕頭疼。胡庸忠心倒是忠心,只是能力上到底差了幾分,區區一個殺人案罷了,如何就鬧得不可開交了。」
陸則站起身,撩起袍角,緩緩跪下,肅聲道,「微臣願效犬馬之勞,為陛下分憂。」
梁宣帝見陸則這幅模樣,倒有些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,比起不著調的太子,陸則這個外甥實在勝出不少。
若是陸則是太子,他哪裡還需如此操心?
宣帝心裡劃過這個念頭,也沒在意,抬抬手,道,「起來吧。得空去尋你表兄說說話,兄弟手足,不該生分了去。」
陸則應下,又陪著梁宣帝下了盤棋,下到一半,就有內侍進來,低聲道,「陛下,仙丹要出爐了。」
梁宣帝聞言,立即放下棋子。
宣帝先天不足,體弱多病,七八年前起,便痴迷於修道,前幾年還打算親去南邊尋蓬萊仙道,朝中為了這事吵得沸沸揚揚,宣帝才打消了這念頭。卻扭頭在宮中修築了道觀,最近還迷上了親自煉丹。
陸則見狀,也起身,主動告退。
出宮後,回到立雪堂,陸則進門,正在接待菱枝的紅蕖和綠竹見他回來,匆匆福身行禮,恭恭敬敬道,「世子。」
陸則嗯了聲,看了眼菱枝,不待他問,紅蕖忙道,「回世子,這是表小姐身邊的菱枝,奉表小姐的吩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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