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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紀聽了皇帝的話,自是不願意,覺得皇帝還是要保胡庸父子,鬍子氣得抖了抖,剛想開口,就聽身邊張首輔先開了口,「微臣以為,陛下所言極是。朝中諸事,自然該按祖制,尤其此事事關重大,牽涉甚廣。」
宣帝聽了張元這話,神色稍緩,也不顧一旁的謝紀和文選清,直接拍板,「那就這樣定了!」
陸則自然只有起身,「微臣領旨。」
一行人出了殿,謝紀和文選清似有不滿,很快拂袖而走,倒是張元,慢吞吞行在一側,朝陸則示意,「我與世子同路,不妨同行一程?」
陸則頷首,抬手示意張元先行。
張元也不客氣,先走一步,二人踏上御道。冬日北風拂面,方才在偏殿不覺得,出了殿門,倒是有些冷了。
「世子覺得,此案該如何定?」
還沒開始查,就開始問怎麼定了,要說都是進士出身,怎麼張元成了首輔,而其他人做不了,就憑他這份敏銳,見一葉而知秋,窺一斑而知全豹。謝紀和文選清還在死咬著胡庸不放,渾然不覺,真讓他們查,他們能把整個官場攪得大亂。
這朝堂之上,有多少人是真正乾乾淨淨的,能做到明哲保身,已經不容易。胡戚這些行徑,多年秘而不宣,難道當真就是所有人都摻和進去了,倒也未必,多半是見宣帝重用胡庸,不想得罪陛下面前的紅人罷了。
真要下狠手查,只會動搖根基。朝堂上的事情,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在這一點上,張元顯然比謝紀和文選清都聰明,方才也是他,第一個站出來支援宣帝。
陸則輕輕垂眼,手背在身後,邁下最後一格臺階,淡淡道,「功過相抵,小懲大誡。」
張元聽得一愣,原本是看陸則年輕,想提醒一句,讓他把好尺寸,切莫因一時意氣,鬧得朝野大亂,卻不料他這樣淡淡一句話,把他要說的,全給說了,頓了頓,面上神色鄭重了些,「那主犯呢?」
陸則抬眼,望了眼狹長的御道,「案子自然要有人擔著,否則,犯了眾怒,激了民憤,涼了外官的心,難以收場。至於誰來擔著,就各憑本事了。」
看是都察院和大理寺扳倒胡庸父子的決心大,還是陛下保胡庸父子的決心大。說是這麼說,這天底下,除了手握重兵、讓皇室忌憚的武將,誰能拗得過皇帝呢?
陸則停下步子,「內閣事忙,晚輩就不打擾張大人了,先行一步。」
張元頷首,微微抬手,「世子請。」
陸則頷首,闊步走遠。張元在原地站了會兒,望著一身緋紅官袍的郎君,見他出了宮門,才緩步朝內閣的方向走。
為人臣子,誰不想要吏治清明,君聖臣賢,都是讀聖賢書過來的人,他理解謝紀和文選清,弄權者,人人得而誅之,這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忠君報國,哪怕豁出命,也值得。
他也曾經是這樣嫉惡如仇的臣子,初入內閣之時,意氣風發,滿心以為,「主過不諫非忠也,畏死不言非勇也」,看不慣老師在胡庸父子和都察院、大理寺間轉圜,直到老師問他。
「存遠,為師問你,除了死諫以迫帝王,你可還有別的法子?你若有,為師不攔,你死得其所,你的雙親,老師替你奉養,你的兒女,老師視若己出。但你沒有,你不過一番莽勇,你大可死,一頭撞死在那崇德殿,然後呢?人人都死了,剩下的,除了膽小怕事者,便是胡黨,這萬千庶民的生計,這朝堂諸事,託付給誰?」
「都死了,誰來做事啊?」
「為官者,不可只顧自己死後名,你出去看看啊。黃河水漫,要有人去堵堤壩!地龍翻身,要有人去賑災救人!餓殍遍地,要有人去替他們要糧食,要有人替他們說話!你去看啊……」
「我知道,朝堂之外,同僚私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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