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辦公室的氣氛不像家裡那樣隨和，商務化的環境更加的正經，做事效率大大提高。米楠連畫了好幾幅小圖都沒有犯困，蓋著裴丞然的外套，幾縷陽光落在腿上，悠然愜意。

屋內靜悄悄的，只有時不時地打字聲，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，從明朗的日光到了穠麗的夕陽。

等裴丞然處理完所有的事情，回過神去看米楠時，沙發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。

米楠側躺著，睡得安穩又寧靜，ipad搭在膝蓋上，pencil還拿在手裡。餘暉散落在臉上，將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分明，纖長的眼睫鍍上了一層細碎的金光。

裴丞然把資料放好，關了電腦，放輕腳步走過去。

米楠的ipad沒關，上面保留著一副半成品，是剛才裴丞然抱著他在辦公桌前接吻的畫面。

裴丞然把ipad放桌上，俯身親著睡夢中的人。

「嗯……」米楠動了動，被鬧醒了，被過於盛烈的陽光刺了一下眼，揉著惺忪睡眼，「你忙完了？」

「嗯，餓了嗎？」裴丞然問，「想吃什麼？」

「幾點了？」

「五點四十。」

米楠剛想說五點過就吃飯會不會太早，然後下一秒還真覺得餓了。

「我想吃火鍋。」他舔了舔唇，食慾完全被調動起來，「還要烤肉。」

說起吃的，米楠的睡意一掃而光，眼睛亮亮的，咽著唾沫，「丞然哥，我們去吃吧，我好餓啊。」

裴丞然把衣服拿過來給他穿上，「好。」

米楠把東西收拾起來，看到ipad還亮著，上面的內容一覽無餘。

「……」他瞥了一眼裴丞然，麻利的塞進包裡。

裴丞然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，提醒道：「我看過了，現在害臊也晚了。」

「誰允許你看了。」米楠莫名覺得尷尬和羞恥，「我……隨便畫著玩兒的。」

「為什麼不允許？」裴丞然反問，「你畫的我，哪張沒見過？」

他站起來把外套穿上了，西裝配上大衣，肩寬腿長的，穩重內斂之中又有身為alpha的強勢和軒昂。

米楠以為指的是高中論壇裡的畫，揚了揚下巴，頗為傲氣地說，「誰說的？我在大學裡畫的你就沒看過！」

「看過。」

米楠怔住，愣愣地看著他，有些難以置信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「如果你是指那整整兩箱的速寫和線稿，」裴丞然注視著米楠錯愕的臉，「我看過。」

第18章

曾經米楠一直不知道裴丞然畢業以後會出國，那會兒他太過天真單純，青春期的悸動剛剛萌芽，整天沉浸在暗戀中，偷偷關注著裴丞然，安於現狀，也沒想過去了解更多。

他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，什麼東西都有家人把現成的捧到他面前，從來不需要主動去爭取什麼，隱隱之中造成了他被動等候的性子。

米楠在暗戀時從未想過表白，每天畫幾幅裴丞然的畫稿，再發到論壇上已經是他最大的主動了。

他對裴丞然冷臉的樣子記憶猶新，更擔心一個勁兒地湊上去惹人厭煩。

這場暗戀持續了一年，他在高二的暑假裡，飯桌上的閒談中得到了裴丞然要出國留學的訊息。

他當即愣住，臉色發白地問：「什麼時候的事？」

「你是指出國？」米煜說，「就一週前，我還和裴燿送他去機場呢。」

米楠腦子一塊空白，發蒙地問：「為什麼……沒聽你們提起過？」

米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，「這也不是什麼大事，有必要特意向你提？」

米楠垂眸吃飯，機械地嚼著糖醋鯉魚，他的味覺好像出問題了，嘗不到酸甜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