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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槐忙說:“是報銷了,可若不打點部費,哪有那麼容易?再說……這五萬兩銀子並非全是我任內的虧空,其中一萬五千兩卻是前兩任知縣積累下的,當年交接時由我承繼罷了。”
陳祁沒作聲,宏煜臉上已顯出鄙色,也不遮掩,隨手端起茶盞:“去年我在黔縣掌印,從未交過什麼部費,若有人索取,怎不參他一本?”
朱槐正要狡辯,他卻沒耐心再聽,直說道:“朱大人,你也不用同我哭窮,平奚縣每歲常例四千餘兩,這些銀子都被你攘為己有了吧?虧空的五萬兩有多少是因公賠墊挪移,有多少是侵貪盜用,你身邊的人已把賬目呈上,一筆一筆,我清楚的很。”
聞言朱槐僵住,面上漸失了血色。
宏煜冷道:“你搬出前兩任知縣說事,無非覺得法不責眾,我怕牽涉上司,必定不敢把事情鬧大,對吧?”
朱槐抖著眼皮一言不發,陳祁也略怔住。
“我還聽聞,你私下說我們宏家有錢,不在乎那三五萬兩。”宏煜擱下茶盞,“啪嗒”一聲,他嘴角嘲諷,眼中盡是嫌惡:“你打量著用我的銀子填你的虧空,朱大人,好算盤,你可真有臉呢。”
那朱槐五十來歲,如他父親般的年紀,此番被這樣羞辱,難堪得厲害,怒色漸盛,索性笑道:“好好好,宏大人要清算,只管算去,索性將王知府和布政使李大人一併下獄,他們各收了我八千兩銀子,有印簿為憑,我還要告呢!”
王知府是陳祁的頂頭上司,這會兒陳祁不得不出面說和:“此事涉及兩名大員,恐牽連甚廣,不如讓朱大人補上虧空,大事化小為好。”
宏煜笑道:“既然關係到布政司,那便不能向道臺衙門上報了。”他說:“我必當據實報給巡撫都院,你們要如何賠補漏洞,是你們的事,總之這五萬兩虧空我一個子兒也不會接收。”
說完喚人重新倒茶,默不作聲下逐客令。朱槐又氣又懼,險些當場暈過去。陳祁無法,只得扶了朱槐出去。
待這二人離開,宏煜回到案前,親自書寫呈文。誰知沒寫一會兒,他的貼身小廝童旺來報,說幾位鄉紳求見知縣。
他頭也沒抬,只問:“他們不在聖諭亭聽宣講,找我做甚?”
童旺支吾道:“像是……來告縣丞大人的狀。”
“什麼?”宏煜蹙眉,定定看向童旺,默了片刻:“請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鄉宦們從前都是朝廷官員,雖已致仕罷歸,並無職權,但上有官場人脈,下有民眾擁護,在本地聲望極大。宏煜移步花廳會客,幾位老爺來了,也不吃茶,端坐著,像祠堂供奉的牌位。
“知縣大人可知方才發生了什麼?”
他說不知。
“哼,好個縣丞。”老爺們開始講述聖諭亭的狀況,雖客氣,然言語間不時流露傲慢,有些刮耳。
宏煜摸著腰間垂掛的玉佩,歪坐在椅子上聽了半晌,哦,沒什麼打緊的,不過是趙意兒那廝未誦聖諭,也沒勸善,而是當著眾人的面,講了一篇《巾幗論》。
此論出自安平長公主之手,乃十數年前為支援皇帝新政所作的論述之一。內容包含女子入學、從政、經商、婚姻自由及家產承繼等權利的討論,在當時可謂一聲驚雷,震動天下。
只可惜隨著皇權穩固,長公主把持朝政,日漸嬌奢縱逸,早將此志拋諸腦後。而相關律令更改後,在民間的推行並不理想。雖然朝廷在律法上對女子解除了諸多限制,但由於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,以及階級利益,使她們的獨立之路依舊荊棘難行。單說婚姻,連長公主本人尚不能自主決定,更遑論尋常百姓。
這裡有個王老爺,正因當年反對新政遭到罷黜,可想當他再度聽見《巾幗論》,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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