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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在野閉了閉眼,似乎在強壓著什麼,終於鬆開了她:「罷了,你去吧。」
他忽的又站起身,目光直直地落到她身上:「我不想再逼你什麼。」
除了她和陸清寥的這樁婚事。
有了大殿下乾的噁心事,要說沈望舒心裡沒點芥蒂那是不可能的,但畢竟陸清寥是為了救她才出的事,她總得去瞧瞧表哥傷勢怎麼樣了。
她才隨著陸毓走到陸清寥的帳子外,就聽見一陣激烈的爭執,她從未聽過陸清寥這般惱怒厭憎地和誰說過話,他聲色俱厲:「阿月是我未婚妻,你怎能如此無恥?!」
裴燦的聲音有些焦躁,仍是按捺著安撫他:「四郎,別意氣用事了,我還不是為了救你?」他沉聲道:「再說一邊是堂堂太子,一邊是你一區區伯爵,你覺著沈表妹會怎麼選?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害你,這處膿包趁早挑破了也好,大丈夫何患無妻,只要你點頭,我可以為你和公主牽線搭橋」
他話沒說完,營帳突然一陣搖晃,皮肉相接的響聲和男人交織的悶哼時不時傳了出來,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,陸清寥氣息略微不穩的聲音傳了出來,他嗓音極冷:「大殿下,道不同不相為謀。」
裴燦的表情沈望舒自然看不到,她只能聽到他粗喘了許久,怒極反笑:「好好好,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!!」
他說完一撩帳子,大步流星地離去了。
沈望舒看到他臉上身上都掛了彩,不由暗自心驚,跟陸毓一道走了進去。
她驚訝道:「表哥,你和大殿下」
她當然知道他和裴燦的關係如何緊密,萬萬沒想到,表哥居然會因為她和大殿下爭執的如此厲害。
她本來想找陸清寥告他大殿下一個狀的,最好讓大殿下吃個大虧,結果陸清寥發作的比她想的還厲害,她就沒好意思再拱火。
陸清寥一身狼狽,從頭到腳大小傷不斷,左臂還動彈不得,他捏了捏眉心:「早晚的事。」
在多年之前,兩人就因為觀念爭執過無數次了,但今日見大殿下把他的未婚妻拱手讓人,他實在忍無可忍——這換了哪個男人也不能忍。
沈望舒猶自不能置信:「你和大殿下就這麼鬧掰了?以後各走各的?「
陸清寥一向謀定而後動,方才確實怒極才會和裴燦動手,他不後悔動手這件事,但的確沒想好以後怎麼辦。
他皺了皺眉:「我還沒想好,陸家尚存了其他子弟,他們若想投靠大殿下,光復陸家,我不會攔著,但」
他自十歲起就在為大殿下辦事,近十年間兩人因觀念問題,早已有了嫌隙,今日不過是把膿包挑破,就算今日沒有沈望舒的事兒,兩人早晚要再發作,但讓他立刻離了大殿下,他又覺著無所適從。
好像他的人生除了光復陸家,輔佐大殿下,已經沒有別的事可幹了。
他一時心焦,又看了眼沈望舒:「我以後不會讓他再打你的主意了。」
對他和大殿下的事,沈望舒不知道說什麼好,只得關切問:「表哥,你傷沒事吧?」
陸清寥安撫地笑了笑,正要寬慰,心底卻忽然劃過一個念頭。
「這回多虧白玉驄相救。」他頓了頓,讓她瞧自己腫脹的左臂:「只是左臂摔斷了,不知何時才能好。」
沈望舒想著他是為了救自己,不由心下歉疚:「沒事的,只要好生養著,以後肯定能恢復如常,我這裡有傷筋動骨的膏藥,可管用了,我幫你調配。」
陸清寥又沉默片刻:「阿月」
「還記著咱們之前商量過的定親事宜嗎?」他低下眼:「我之前曾算好了吉日,你我的納彩之禮,就定在六月底吧。」
他知道這樣做有挾恩圖報之嫌,而且他和大殿下眼下還在纏扯不清,但人吃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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