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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前的舊事,就拿現在來說吧,您明知她喜歡皇上,卻還偏生把季二小姐送進宮與她爭奪屬於她的那份本就不多的寵愛,您這樣做的時候可考慮過她的想法?她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啊,她的體內流淌著季家嫡系血脈,結果您對收養的養女比她還上心,季相您說,如霜該怎麼去原諒您?”
冷冷的眸光從季相臉上刮過,她說著說著,態度漸漸咄咄逼人起來,“別的豪門貴女大多無憂無慮,爹孃疼愛,譬如我,譬如承毓。如霜幼年喪母,也沒有能說話的朋友,她一直希望您能多陪陪她,可季相您總是忙忙碌碌,終日不著家,府上的奶孃再盡職,她們給予如霜的關愛始終替代不了父母親情。這麼多年,她獨身一人在深宮裡,長夜漫漫,她的孤寂和惆悵季相可曉得?她哭過多少次、嘆息過多少聲季相您可曉得?”
方御女怕她再說下去會惹季相生氣,小心地用眼角餘光瞥著季相的臉色,怒火沒看到,卻看到了季相逐漸泛紅的眼眶。她輕輕拉了拉林桑青的衣裳,“青青,你別說了,季相要哭了……”
林桑青這才停嘴。她拉著方御女的手起身,順手帶上墨色斗篷上的帽子,在離開季府之前,最後留一句話給季相,“您不曉得,當權力的光芒蓋住雙眼,除了功名利祿阿諛奉承,您看不到任何東西。”
季相沉默不語。
方御女在門前躊躇片刻,意識到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季相,有些話再不說便沒有機會了,她鼓足勇氣,終於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,“季相,如霜不止一次和我說過,她想回到十三年前的秋天。那一年您告病在家,頭一次能夠安心歇著,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她和季夫人。她到後宅的山上摘了捧狗尾巴草,您給她編了只草兔子。現在您到淑華宮去,還能看到掛在內殿牆壁上的那隻已經風乾變脆的草兔子,如霜這輩子只收藏過這一樣東西,是您親手做給她的。”
她道:“季相,您真的愧對如霜良多。”
月亮在黑雲後探出頭,那位最不可一世的人臣突然抬手掩面,他沒有哭出聲音,但抖動不止的肩膀透露出了他此刻真正的情緒。
連起來積累的哀傷被愧疚引燃,再鋼鐵威猛的漢子也忍不住眼淚。
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林桑青料想的一樣,季相被哀傷和愧疚驅使,專門了找一位識毒的行家裡手,在不破壞淑妃屍體的前提下,細細檢視了淑妃的死因。
中毒之人從外表上能瞧出端倪,所中之毒不同,表現也不同,季相找的行家靠譜,一下子便看出淑妃死於斷腸草之毒。
衝動之下,季相帶人搜宮,訓練多日的八哥犬做了最後一環暗釦,把所有的嫌疑都引到了寧妃身上。
她知道的,愧疚是最好利用的情感,比愛情還好利用,人被愧疚驅使著,有時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。
半掩的殿門被推開,梨奈送來梳洗的熱水,思緒被打斷,林桑青把八哥犬放在地上,看它一溜煙跑遠,抬起頭,她對梨奈道:“小梨奈,等會兒幫我梳個好看的頭髮,我要出去見客。”
正午,日光灼灼,暖風燻得人昏昏欲睡,林桑青趕在御廷司的人送毒酒給寧妃之前,到蒔微宮見了她最後一面。
這便是她對白瑞說的要緊的事情。
宮裡有個說法,每一所宮殿都是隨主人的,當主人得勢,宮殿看上去格外金碧輝煌,當主人失勢,宮殿便也變得頹唐破敗了。蒔微宮的陳設和外觀雖然照舊,並沒有任何變化,但讓人看著,始終覺得少了股生氣,灰突突的,像蒙了一層灰塵。
林桑青進入蒔微宮時,寧妃正在院子裡侍弄花草,她舉著一隻青銅水壺給薔薇花澆水,面上的神情很坦然,坦然得像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。
她迎著日光走向寧妃,唇角是一抹遊離不定的虛偽微笑,“寧妃姐姐。”她對寧妃道:“被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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