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糞的說個沒完。”憤憤吐出口涎水,齜牙咧嘴道:“老子非把他也磨成雞糞。”
歪脖子的劫匪稍微有點兒學問,他適時提醒絡腮鬍老大道:“老、老大,他說的是齏粉……”
絡腮鬍老大不豫擰眉,“啥玩意。我說啥就是啥,怎麼就你話多呢,要不要我幫你把脖子掰過來……”聲音漸漸遠去,他們向著石躍江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暗夜重新恢復寂然,只有雨聲響個不停,也許大雨可以洗刷世間一切骯髒的東西,但總有一些東西是它洗不掉的,譬如罪惡。
隔日大雨未停,反而漸漸轉大,有瓢潑之勢。天色陰沉沉的,一點也不符合人間四月芳菲天的美好,縱然百花綻放,綠草如茵,可到處看上去仍如冬日一般灰突突的,絲毫沒有生機顯現。
劫匪們的老窩就在石躍江上,他們不知從哪兒搞來一艘畫舫作為窩點,從他們的職業來分析,八成是從誰手裡搶來的。
那艘畫舫看上去年代便很久遠,雖然上面的裝飾物都掉得差不離了,整體又破舊又頹唐,但從褪色的船身仍能看出這艘畫舫曾經輝煌過。
劫匪們忙活了一夜,早累得挺不直腰桿了。絡腮鬍老大派兩個一看上去就很精明的劫匪看管林桑青與楓櫟,其餘人皆回畫舫內部補眠,為晚上的交易做準備去了。
許是怕把林桑青與楓櫟關在一起她們會串通逃走,絡腮鬍老大特意吩咐手下把她們倆分開關押,林桑青在畫舫這頭,楓櫟在畫舫那頭,不消說串通逃走了,連彼此的說話聲都聽不到。
昨晚受的驚嚇不少,體力也早已透支,林桑青上了畫舫之後便窩在船邊睡覺,沒有開動腦筋想辦法逃走。
她十分清楚自己眼下的境遇——被劫匪抓來當做人質,身處遠離陸地的畫舫裡,又被綁得像一隻粽子,就算她有通天的能耐可以解開繩索逃走,那之後呢,她要如何離開這艘處於江心的畫舫回到陸地上?
她壓根不會游泳,別說游回去了,飄回去倒是有可能。
倒不如養足精神,等蕭白澤帶人來解救她。
她相信蕭白澤。
被大雨澆溼的衣裳貼在身上很不舒服,但比起窩在船邊睡覺,連平躺著都不行,這點不舒服也算不得什麼。
時間一點一點向夜晚推移,離子時還有三個時辰,劫匪們仍舊在畫舫內呼呼大睡,他們都是白天頹唐晚上精神的主兒,畢竟是當劫匪的,這是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。
溼掉的衣裳已經被林桑青用體溫烘乾了,但還是潮乎乎的,沒有被太陽曬乾的衣服穿在身上舒服。江風貼面吹拂,林桑青不停的打噴嚏,她感覺鼻子也有些發堵,肯定是傷風了。
今年還沒過去呢,她就染了兩次風寒,可見民間的神棍說的沒錯,今年這個破年頭真不好。
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
天色擦黑時,畫舫隨著水流漂到了江心,林桑青靠在畫舫邊上望著茫茫江水,不知怎的,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負責看守林桑青的劫匪一直拿著兵器站在她身邊,看上去很是警惕,然而再警惕的人也有三急,劫匪琢磨被綁的像粽子一樣的她應該沒有辦法逃走,他實在憋不住了,便拿著兵器去如廁了。
劫匪前腳剛走,後腳楓櫟便從畫舫那側偷偷溜了過來,似乎她一直藏在柱子後面,就等著劫匪離開。
楓櫟的衣服上有明顯的被繩子勒過的痕跡,但不知為何,她卻能逃脫看守並且把身上的繩索解開了。
輕手輕腳的走到林桑青身邊,楓櫟壓低聲音道:“娘娘,我打昏了那個看守!”
林桑青驚得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——她是怎麼做到的!
許是曉得林桑青的疑惑,楓櫟攤開緊握著的右手,掌紋凌亂的手心上有一塊鋒利的石頭片,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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