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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壓的很低的人,直接邁步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,看見這個人的模樣,我頓時警惕,伸手向卡簧刀夠了過去,同時把手按在了鎖車鍵上。
‘咚咚!’
與此同時,外面的人也走到了x6旁邊,伸手敲了敲車窗,看見這個人的模樣,我頓時一愣。
‘咣噹!’
車外的大奎跟我對視一眼後,露出了一個笑容,隨後伸手拽開了後車門,上車坐在了x6的後座上,同時扭頭看了一眼後備箱堆著的蛇皮袋子:“你們今天準備的很充分啊。”
“奎哥,你怎麼會過來?”看見大奎之後,我的表情也有些詫異,之前在內蒙的時候,大奎對我們可謂仁至義盡,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,客氣的問了一句。
聽見我的問題,大奎咧嘴一笑:“你們是為什麼過來的,我就是為什麼過來的。”
“你也要救葫蘆哥嗎?”聽完大奎的話,我心底閃過一抹欣喜,但是看清大奎的表情之後,微微皺了下眉:“還是咱們的訴求,根本就不一樣?”
我這一句話說出口,車內頓時陷入了沉默,大奎看了我一眼,沒說話,而東哥則是在大奎上車以後,自始至終都沒回過頭。
感受到車內沉悶的氣氛之後,我忽然感覺今天的事情有了一些變化,按照大奎的身份,他既然出現在了這裡,肯定是得到了康哥授意的。
東哥坐在正駕駛,點燃一支菸,順著車窗,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,五分鐘後,等一支菸燃盡,才緩緩開口:“大奎,三葫蘆和咱們,是兄弟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大奎點頭。
“我今天來救他,跟派系無關,跟任何事情都無關,只是因為他是我兄弟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既然決定幫他,並且人已經到了這裡,你是攔不住我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東哥把三句話說完,繼續沉默不語,大奎坐在後座,看著東哥的背影,做了個深呼吸:“三葫蘆的案子,大哥已經把他支的關係撤了,他的意思是,三葫蘆的事請,他可以不插手,但你也不許管。”
“三葫蘆的身後,不僅是大哥一個人在盯著,如果我這時候收手,跟看著他去死,有什麼區別?”東哥轉過身,眼神凌厲的看著大奎:“自從咱們跟在康哥身邊的那天起,三葫蘆、長征咱們四個人,就綁在一起,那些年,咱們都經歷過什麼,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嗎?三葫蘆為你扛過多少刀,我相信連他自己都數不清!可是等到他陷入危難的時候,你在幹什麼,過來勸我看著他坐以待斃嗎?!”
“曾經發生過的事情,我一件都沒忘。”大奎的聲音有些沙啞,使勁吸了吸鼻子:“三葫蘆是個仗義的人,活到今天,他都能拍著胸脯子跟別人說,這個世界上,只有別人欠他三葫蘆的,但他三葫蘆,絕對不欠別人的,我永遠都忘不了,我年輕的時候,因為一個歌舞廳的女人,跟鐵路街的査五起了衝突,被人帶走之後,關在農村的地窖裡,是三葫蘆林著一把菜刀,跟一個村民組的人對著砍,最後拎著査五他爸去換我的情景,我也沒有忘記當年毛躍進為了跟康哥搶礦,綁了康哥的姐姐,後來我去救人,被毛躍進埋伏,然後他扣了我以後,把我吊在他礦山的鉤機斗子上,掛了半宿的樣子,當時毛躍進揚言要把我埋在礦坑裡,是三葫蘆揹著四把土銃,一個人騎著破摩托車,崩殘了給毛躍進護礦的二鑫,捂著被豁開的肚子,帶著我和大姐回家的模樣,我更記得我因為欠了賭債,大過年的沒法回家,三葫蘆拿出準備所有的積蓄,幫我還清賭債的事,乃至於他離開首席之前,那段最動盪的日子,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首席要倒了,我為了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,藉著首席的關係,私下裡談攏了一眼鐵礦,但是在買礦的時候,誰都不肯借錢給我,那時候的我是個爛賭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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