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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載沉從防衛嚴密的大總統下榻處歸來, 回到了司令部的辦公室。
因為他此行事關重大, 秘書官這會兒還沒走,帶著手下人在秘書室裡等著他回來,以備召用。
一連忙碌好些天, 聶載沉解散了也已疲倦的眾人,讓都回去休息。
晚上十點鐘,辦公室裡的最後一盞電燈熄滅,伴著那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, 整個司令部裡陷入了昏暗的寂靜。
聶載沉還了無睡意, 和衣仰面地躺在臨時休息室裡那張狹窄的鐵床上,看著手中的一塊金錶。
這是她從前送給他的那塊表。因為不習慣隨身佩戴這麼奢侈華麗的物件, 他一直沒用過。那天被盛怒下的她弄壞後,他把表從床底找了回來,送去鐘錶鋪修,因為配件需要從香港帶過來, 修了很久,前幾天剛取回。
分離的錶殼裝了回去,原本被摔裂踩壞的玻璃表面也恢復如初。鐘錶匠說這隻進口表價錢不菲,東西也是頂好,摔成這樣了,時針還在繼續精準走動,只需換下被損壞的外殼就可以了——顯然, 他對到底因了何種外界暴力而對這隻名錶造成如此的損壞十分好奇。
明早就要北上南京,此行舉國矚目。作為大總統的近身隨行,他最快大約也要三兩個月才能回。
他捏著表,指慢慢地撫摩著它錚亮的錶殼,觸手是金屬的冰冷,他忽然抑制不住心底那種想要再見她一面的衝動,把表放進衣服的貼身內兜裡,從床上迅速起身,走了出來,開著那輛為迎大總統而準備的汽車離開司令部,駛入夜色迷茫的老城街頭。
他終於來到西關白家的附近,將汽車停在橋頭的那株鳳凰樹下,走到白家的大門之前。
現在快要晚上十一點了。附近的人家都已休息,除了路上有幾盞路燈,周圍很暗。白家也是如此。隔著高聳的門牆,隱約只見門裡門房附近透出的一點照明燈光。他們從前一起住過的那個樓上臨街房間的窗戶,現在也是黑漆漆一片。
這麼晚了,她應當已經休息了。
大門緊閉著。聶載沉在門外躑躅了片刻,終於上去,準備撳下門鈴,這時,身後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。
伴著一束車燈晃動的光,他轉頭,見那座橋頂出現了一輛汽車,開了下來,駛向白家大門的位置。
他心微微一跳,很快離開,隱身在了門旁路邊的一道暗影裡。
汽車停在了白家大門前。接著路燈的光,他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相貌斯文的年輕男子從駕駛位上迅速下來,走到後車位置之旁,開啟車門。
聶載沉知道這個人。姓羅,他的岳父白成山的一個老友輪船招商局某大董的公子,留學歸來,學的似乎是機械,曾在報上發表文章呼籲社會實業興國。
她從車裡下來了,對方殷勤地替她撳下門鈴。門房很快開啟了門。
“今天麻煩你了,多謝。進去坐坐吧,我大哥應該在家。”
白錦繡邀羅林士入內。
她父親和羅家相交多年,她從前自然也認識同去歐洲留學的羅家公子。羅公子回國後辦實業,在香港也開了一家洋行,專門進口國內需要的機械。
這次紡織廠購的這批進口機器是從香港過來的,今天到貨,竟然是羅林士送貨,還留下幫她親手除錯機器,一直忙到晚上快十點,才終於結束了事,又堅持要親自送她回家。
羅林士道:“忙了一天,不早了,錦繡你應當很累,今晚就不再打擾,明天我再來拜訪兄長。你快點進去休息。”
白錦繡含笑點頭,和羅林士道別,進了白家大門。
羅公子沒有立刻走,在門外站著,等到一面窗戶裡亮起燈光,隱約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窗後,拉上窗簾,他繼續站了片刻,這才吹著輕快的口哨,愉快地上車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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