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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也不例外。
陳烏夏付了款。超市門前的臺階在風口位,大風吹起她的劉海,髮尾刮過薄薄的眼皮。她拉了下長長的劉海,心想,過兩天要剪髮了。
下了臺階,有一件花外套背影進入了她的視線。黑色大葉夾雜粉紅花蕾,淤泥裡開花。和肖興飛那天穿的一樣。
想起黑洞一樣的小眼珠,空氣跟著變冷了。陳烏夏緊了緊外套。
走了一會兒,“嚯嚯”的笑聲響起,一人攔在了她的面前。
巧得令人毛骨悚然。肖興飛正面頭髮染了黃白,後腦勺紮了幾條細細的髒辮。她剛才沒有認出他的背影。
“妹妹,好巧啊。”肖興飛臉上泛起了酗酒的慘白,說話時嘴裡飄出惡臭的氣味。
寒風刺進眼睛。陳烏夏眨了眨眼,立即轉身跑了起來。流氓已經夠可怕了,何況還是醉酒的。
冷風呼呼地吹過,肖興飛的酒沒有醒,反而胃裡的火一路竄,脾氣更衝了。他大步追了過去。
臨過年了,城裡像被搬空了一樣。街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。
陳烏夏跑回零食超市,躲到了貨架邊。
肖興飛應該不敢在這裡亂來。過了一會兒,她聽不到什麼動靜,正想探頭出去看看,忽然——
一隻手從她的耳側伸過來。她心下一驚,眼珠子移過去。
眼前的這一道智慧線,她在夢裡見過。夢裡,他牽起了她的手,手上的溫暖和臉上的冷漠,矛盾又可愛。
她驚喜地回頭:“李深!”
馬尾辮甩在了李深的指上,他颳了刮虎口。陳立洲說李深表情平平,其實他的妹妹也是,笑和哭淺淺淡淡,臉部延展不比李深長多少。
李深的手放進了外套兜,“為什麼站這裡擋路?”
陳烏夏問:“你進來的時候,門外有沒有一個花外套的男人?”
“誰?”李深退出貨架,向門外看了一眼。
“有沒有?”
“沒留意。”聽出了不對勁,李深又問:“怎麼回事?”
陳烏夏:“有一個花外套的男人……鬼鬼祟祟的。”她也沒有重物可以丟,不敢惹。她就適合遠端輸出。
“他搭訕你了?”李深回想了下剛剛門口見到的情景。
“他……跟著我。”她梳了梳馬尾辮的髮尾。
“嗯。”李深拿起幾包咖啡豆,走向收銀臺。
陳烏夏停在原地,向門外張望。
“走了。”李深結了帳,回頭說,“你要留在那裡等花外套?”
和李深一起,她就放心了。兩人出了零食超市。
肖興飛正在樹下打電話,叉著腰,踮著腳,站沒站相。路上行人繞開了他。
見陳烏夏有了同伴,他沒再糾纏,而是繼續和電話裡的人吵架,吵得口水亂噴。
李深拎著袋子,另一手還是插在外套口袋。
陳烏夏手上是同一個logo的袋子,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。他很高,離近了自然有從上而下的氣勢。
地上拉出兩道重疊的影子,像是抱在了一起。
她正想象兩人的影子,李深忽然停下了,問:“他是誰?”
“啊——”陳烏夏搖搖頭:“不認識。”她才不想認識這樣的爛仔。
李深靜靜看了她幾秒。不會撒謊的人,滿滿的心虛寫在臉上。
她避開他的眼睛,沒話找話:“你今天心情很好?”他很久沒有主動和她說話,補課的話題全是學習。她以為兩人退回到教學的界線裡了。
“我以前也沒有心情不好。”他在等她,等她上大學。
陳烏夏走得慢,直到和他並肩了,說:“你今天說好多話。”她不善言辭,要和他在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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