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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院裡此時已坐滿了人。
因他回來的太早,後院那些妾聽說了也擔心他這個頂樑柱出什麼問題,自己又不夠身份來看他,便叫那兩個養育了兒女的,藉著請安的理由到上房探聽訊息。
崔燮一進門便叫好幾雙眼睛盯住,灼灼目光險些燒穿了他的臉皮。
他頂著這些關注先上去跟祖父母請安,說了待會兒要叫管事們來彙報計劃的事。來請安的那群人聽說他身體、學業都沒出問題,只是為了過問店鋪的事才提前回來的,都放下心來。兩個小兒女也叫生母帶著,先後起來給他請安。
老夫人叫人拿點心來給他吃,笑著說:“你弄什麼就自己弄,我們也不懂這個,聽了有什麼用。”
崔燮說:“我年紀尚幼,有些事怕想得不透徹,賠了錢,連累家裡陪我受苦呢。待會兒叫雲姐和和哥也聽聽,他們年紀雖小,也該知道知道家裡有什麼。”
兩個孩子還不懂得這有什麼用,他們的母親卻明白這是大哥要抬舉弟妹,將來說不定還要分他們些銀錢產業,都喜形於色。
老夫人橫了她們一眼,對崔燮說:“你別慣他們,別人家哪裡有幾歲大的孩子問外面鋪子的事的?我們兩個老的聽著也沒用,你祖父起身又不方便,再擱兩個孩子,管事們來了都沒個地方坐。”
吳氏仗著生了兒子,底氣足,插了一句:“我們和哥是庶出的,將來也不圖有什麼出息,能給大哥打理家業就好。讓他從小聽著些兒,長大了也好懂行市。”
崔燮看也不看她,淡淡地說:“他跟著先生唸書的,將來也要進學,打理什麼家業?我叫他聽這個也就是長長見識,免得他什麼都不懂,將來出了門容易叫人欺哄。”
和哥還差著,雲姐都十二了,擱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就該備嫁了,聽些管鋪子的經濟問題沒壞處。
崔燮來之前就盤算好了這事,安排道:“那輪椅不是做好了嗎?祖父坐上輪椅,就能待在門口兒聽著了。咱們再在門上掛個透氣的薄紗簾,門外拉上屏風隔斷,叫管事們在外頭說,咱們一家在屋裡聽,不願意聽還能上梢間兒歇著。”
祖父低低哼了兩聲,老夫人伏在他臉旁聽了一陣,起身吩咐養娘出去叫人抬輪椅、拉屏風,打發兩個妾離開,在輪椅上鋪了柔軟的棉墊和褥子。
這輪椅和現代的不大一樣:椅子的形制和躺椅一樣,又寬又長,椅背向後傾斜,和椅面連成個圓滑過度的寬弧,坐上去是半坐半躺的感覺,腰部被椅背完全承托住,崔老太爺這樣肌肉無力的病人坐著也很舒服。
輪椅的輪子安在後方,前緣兩側伸出兩條向下彎曲的木杆支在地上。推輪椅時有些像推獨輪車,要先把椅背後的把手向下壓,推到合適的位置一鬆手,椅子就穩穩當當地立在原地。
崔燮看著他們摳弄機關,拆下扶手,然後便叫他們都退下,自己過去抱人。他是習過武的人,比這一屋子媳婦力氣都大得多,將老人的雙手擺到胸前,屈起他的膝蓋,一手攬肩膀、一手託膝彎,連著身上的棉被,輕輕鬆鬆將人抱起來擱進輪椅裡。
老太爺驚訝地哼了幾聲,老太太忙給他翻譯,問崔燮怎麼這麼大力氣了。
崔燮幫老人放平手腳,在頸後墊上墊子,一面掖著被子一面說:“在遷安結交了當地指揮使的公子,蒙他們父子許我在軍營裡學了些槍法,長了力氣。”
老夫人神色微黯,嘆道:“你身上還是流著老劉家的血,跟武人有緣份啊……”
崔燮直起身來,笑著說:“或許吧。我倒慶幸自己能有這把子力氣,現在才能抱得起祖父,叫他少受些折騰。”
老夫人“噯”了一聲:“學武也好,強身健體,不然照你這麼苦學容易得病。只是這學武也不要太累了,那長槍大刀的少練些,別把你的筋骨壓實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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