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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雪山說：「夠了。」

太夠了。

對他來說，其實有個個人空間，有張床就行了。

亞瑟準備得過分周到。

屋內的軟裝搭配也是他喜歡的色系，阿爾忒彌斯的顏色，讓他看著就覺得很舒服。

不知為何。

一些回憶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心頭。

當初他只帶著一張跟親生父母的全家福合照來到養父家，養父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帶他參觀他的房間。

養父是個貧窮的人，租住一件老舊狹窄的小平房，還特意給他隔出一個房間，很小，只夠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。

燕雪山問：「這是我的房間？」

養父咧嘴一笑：「沒錯，這是你單獨的房間。床跟桌子都是我為你親手做的！喜歡嗎？」

燕雪山點點頭：「喜歡。」

舍管問他：「您還滿意嗎？」

燕雪山也是點點頭，說：「滿意。」

他孑然一身，只帶了一行李箱的舊衣服。

去到臥室，發現，沒衣櫃，但是有一個衣帽間，這個衣帽間還不是空的，裡面裝滿了衣服，衣服按照季節擺放，整套搭配好了。

另有一個鞋櫃，放滿各種男式鞋子。

太花裡胡哨的燕雪山也不愛穿，他翻看了一下衣服，都算是比較樸素的款式，其中方便下田勞作的工裝服有很多鞋，鞋子也是以靴子為主，可就是這種衣服，亞瑟挑的也比他自己買的要好看。

燕雪山沒打算一件件看過去，大概掃一眼就夠了，正收回手，眼角突然瞥見最裡面好像有一件看上去有點眼熟的衣服。

他翻出了放在衣櫃最裡側的衣服。

果然——

是他退役前，更換的最新一款機甲戰鬥衣。

緊身連體式的戰鬥衣，配色設計也很有美感，藍黑相間，摸上去很柔軟，在光線下，表面會掠過有金屬彩色的流光。

據說國家科學院為師士訂製一件合身的科技戰鬥衣，光是材料費，就要耗費近一百萬星辰幣。

在登上阿爾忒彌斯號後，他穿了這件衣服整整六年。

因為是為他量身製作的，他退役後不可能改了給別的師士穿。軍隊並不把這件衣服贈送給他，他也沒有想過去討要。

沒想到現在在這裡見到了。

亞瑟是故意把這件衣服放進來的。

燕雪山只低頭撫摸了一下這身衣服，看了五分鐘，就把衣服掛了回去。

他不可能還有機會駕駛阿爾忒彌斯，也沒機會再穿這身衣服了。

「滴滴、滴滴。」

「您收到了通話邀請。」

機器人提醒。

燕雪山點開光屏上的提示接受。

亞瑟出現，他坐在辦公桌前，雙手放在桌上，他的頭髮眼睛是金燦燦的，整個人光是一出現就像是讓螢幕的亮度高了兩分，笑問：「師父，我看到你已經入住了，還喜歡我給你準備的房子嗎？」

燕雪山頷首：「喜歡。」

亞瑟說：「我今天還脫不開身去見你，但明天本來我就安排要去織女星綜合大學做開學演講，到時候我們就能見面啦。」

燕雪山想了想，問：「為什麼感覺你好像很空？動不動來找我，軍隊那邊真的有好好在管嗎？」

亞瑟馬上緊張起來，雙手合握，十指相絞，肅色說：「我沒有耽誤工作，真的，你隨時可以來軍隊檢查。」

燕雪山事不關己地說：「我又不是軍人了，我沒事去軍隊幹嘛？就算我還在軍隊，也只是個少校，輪不到我做檢查。」

亞瑟還是一臉正氣凜然，說：「按照規章確實如此，但你可以檢查我，我是你的歸屬物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