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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楓茄基地？」

老單愣了愣，反問道。

「如你所見。」左天朗淡淡回答。

老單看了看左天朗，又瞧了瞧雨幕中的城堡，一時沒有回答。

到是他身後，一個帶著些書卷氣的老人上前兩步，彬彬有禮的說：「您好，先生。我們只是碰巧路過，並不知道這裡有基地，無意冒犯。」

左天朗微挑一側眉頭，「雨季，路過？」

「是的，先生，路過。」

老人的語氣很溫和，話語卻十分篤定。

左天朗面向老單方向，明明蒙著繃帶，卻給老單一種被兇猛野獸盯住的感覺。

老單不自覺繃緊渾身肌肉，防備著眼前看似平和卻給他極其危險感覺的年輕人，隨時準備攔住人，給同伴爭取逃跑的機會。

透過精神感應，左天朗能捕捉到老單身上的細微變化。

他細細體會片刻，才好似不在意的詢問老單：「您老當過兵？」

老單先是一愣，接著點頭表示肯定。

左天朗沒有繼續詢問老單，轉而問滿身書卷氣的老人：「您老呢？研究者？老師？」

老人摸不清左天朗的意圖，想了想，覺得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，但也沒正面回答，只道：「都算不上，就是個喜歡老東西的閒人。」

左天朗「哦」了一聲，沒去深究「喜歡老東西的閒人」是個什麼意思，自顧自接著問。

「你們是被人從生存基地趕出來的？」

左天朗這麼問並非無的放矢，凜冬前將部分年紀大、體弱的普通人驅逐出基地是很多中小型基地的慣例。

這麼做看著非常沒人性，但會這麼做的基地在末世中反而是留著底線的那一群。

真正沒人性的基地不會驅逐老弱，而會將他們歸為肉畜，在凜冬到來時把人集中到一個地方凍死。

凜冬的極寒下，被凍死的人就像冷凍室裡的豬肉，維持著相對新鮮的狀態，待到凜冬末最缺食物的時候，冰凍肉畜便是基地主要食物來源。

話是這麼說，但倖存者中依舊很少有人主動脫離生存基地。

人類便是這樣，只要厄運沒有真正落在自己頭上，總會抱有僥倖心理，覺得自己會是那個與人分食的幸運兒，而不是被人分食的倒黴蛋。

「不是。」回話的是老單。

左天朗看向老單，沒說話。

「真的，沒人趕我們，我們是自己出來的。」書卷氣的老人接過話茬。

在左天朗的感應中，書卷氣的老人說「沒人趕我們，我們是自己出來的」時，其他老人身上沒有一點怨氣，反而帶著些莫名的期望。

似是主動離開賴以生存的基地不但沒讓他們絕望難過，反而使他們非常開心。

「為什麼？」左天朗心中有了猜測，卻還是想聽對方親口說出來。

書卷氣的老人先是看了看老單，又轉頭看同樣狼狽的夥伴們，臉上露出灑脫的笑。

「沒有為什麼啊，我們一群老傢伙，何必跟年輕人搶生存機會，早點找個喜歡的地兒，豈不更美。」

窩在左天朗懷裡的姜邈聞言愣住了，它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老人們，彷彿想看看他們說的話是否真心。

自覺醒前世記憶以來，姜邈在這個世界看到的人類大多令它厭惡不喜。

或麻木不仁、或自私自利、或殘忍暴虐……

哪怕左天朗、謝鑫羽、莊靜宜等人，也各有各的缺點，絕稱不上好人。

眼前的老人們卻讓姜邈看到了不一樣的末世。

（未完待續）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姜喵喵：大年初一了，爺的紅包呢？

大貓：nonon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