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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間決心就動搖了一半,現在近距離聽慕容簷談吐說話,觀慕容簷舉止行為,耿笛剩下的那一半堅持也消弭於無形。耿笛固然想當一名忠臣良將,在史書上留一個好名聲,所以皇帝猜忌時他慨然赴死。然而耿笛能死第一次,卻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試第二次。人死過一次才知活著的可貴,何況,死在那些個小人手裡,也太憋屈了。
耿笛片刻之間就算了一筆明賬,他死裡逃生,即使回去繼續效忠當今皇帝,皇帝也未必信他,到時候還會連累耿氏一大家子。相反,跟著慕容簷,能大展手腳,不必受奸佞小人的氣,慕容簷本人亦是一個值得追隨的明主。最重要的是,耿笛十分懷疑,他如果不答應,恐怕今日就走不出這扇門了吧。
雙方都在不斷博弈,現在何廣捅破了最後那層窗戶紙,耿笛也拿定了最後的決心。他站起身,對著慕容簷三跪三起,這是臣子拜見君王最正式的禮儀:“臣耿笛感於殿下高義,代表耿氏一族兒郎,願追隨殿下身側,為殿下效犬馬之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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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秘密院落出來後,何廣快走兩步追上慕容簷,含笑對慕容簷抱拳:“恭喜殿下,喜得潼關十萬兵力。”
慕容簷一直清冷疏離,聽到這裡他眼中攢出些稀薄的笑:“先生運籌帷幕,謹慎擅謀,此一役功不可沒。”
兩人對視而笑,默契地略過了這個話題。耿笛最開始遭遇危機的時候,其實慕容簷早就知道,如果他想,他甚至可以提前災難消除。但是他沒有,而是任由猜忌發酵,最後耿笛不得不回京明志,幾番下獄,生死懸於一線。慕容簷一直袖手旁觀,直到耿笛真的要遭遇危險了,才出手救下他。
畢竟沒有對比,如何能區分出昏君和明主。沒有大廈將傾,如何能力挽狂瀾。
他們這場談話進行了許久,慕容簷接到訊息的時候剛過酉時,現在已經黑的看不見五指。何廣身體不好,站在風裡吹了一會,又止不住咳嗽。慕容簷讓常大將身體差得像紙片一樣的何廣送回去,自己則獨自一人,慢慢往住所走。
走進一條小巷時,身後的街道突然爆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。新年已至,兒童的嬉笑聲老遠就能聽到。慕容簷下意識地停住腳步,回頭朝身後望去。
他所在之地是一片漆黑,連星光都照不進來,而幾步之遙的街外,兒童穿著大紅棉衣,到處跑著點爆竹。短短几步的距離,竟然像是隔了一個世界。
慕容簷靜靜地看著,忽然想看看今日的月亮。等他抬起頭才想起來,今日三十,無月。
慕容簷望著深不見底的蒼穹,過了一會唇角輕輕一勾。他怎麼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呢?可是每次想她的時候,他就想看月,看風,看一切可以傳很遠的東西。萬中大概只有一次的機率,他身邊的這陣風會拂過她的髮梢,他凝視的月亮也會照進她的眼睛。即便可能性很低很低,他也想試試。
因為,這是他唯一可以接觸到嘉嘉的方式了。慕容簷解下自己隨身佩戴的短刀,屈指在刀刃上擊出清越的敲擊聲。
去年的現在,他剛剛為虞清嘉挽起長髮,結髮為夫妻,恩愛兩不疑。再不濟,七月份的時候,他都在嘉嘉身邊,聽她唱子夜歌。
誰能思不歌,誰能飢不食。今夕已歡別,合會在何時?
慕容簷在心底無聲地說,嘉嘉,等我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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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來臨時,城中佛寺撞起悠長的鐘聲。伴著餘韻綿長的鐘聲,滿城煙火齊鳴。
虞清嘉坐在窗前,抬頭去看天上的煙火。煙火在她臉上投下一陣陣光暈,她的眼睛亦閃閃發光,彷彿倒映著浩瀚星辰。
僅僅是想著他的事情,虞清嘉嘴邊就忍不住露出笑意。狐狸精那麼不耐煩禮節的人,現在一定已經睡了吧。
虞清嘉手裡握著去年慕容簷為她綰髮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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