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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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然再多說什麼，沈初就徹底敗了。

“外祖父的去世，跟趙家有關係嗎？”沈念池的聲音響起，問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問題。她就像是根本沒發現沈初的異樣，也根本沒發現氣氛不對，她來這裡，她願意站在沈初面前，就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。

沈初覺得剛剛吃的粉蒸排骨的腥氣都頂了上來，他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沈念池，沈念池還是那樣，眼神清亮，坦坦蕩蕩。他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對他的怨恨，對他的埋怨，對他的質疑，沈念池迎上他的目光裡，只有詢問，然後就沒有別的了。沈初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沈念池，那時候她還在襁褓中，瘦瘦小小的一隻，委委屈屈的哭著，看到他，眼睛亮亮的，滿是疑惑。同一雙眼睛，同樣的清亮，跨過宇宙洪荒，然後就這麼看著他。

沈念池任他打量，也不催促，等著他回話。她確實不怨恨，也沒抱怨，因為媽媽不許。媽媽說過，遇上沈初是她的劫，命中註定的事兒，有什麼好怨恨的。更何況沈念池沒有資格怨恨，不管怎麼說，他都是自己血緣上的父親，為了媽媽，也為了老爺子，她不會恨他。媽媽說，恨太累了，不是她該承受的，也不是她承受得起的，所以，她就不會恨了。

何然並不喜歡他們兩人間的這種對視，這種對視讓他想到了過去的那些歲月，沈初總是會在他跟池雲說話的時候出現，然後池雲就會看著他，而何然只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。明明他不想欺負池雲的，他看得出沈初只是怕自己欺負池雲，才會出現，但他當時就是犯擰，越是這樣，越是不肯改，然後，就一步錯，步步錯。

“你怎麼知道的？”何然出聲，打斷了兩人的目光相接。他也確實是想不明白沈念池是怎麼知道的，畢竟之前見趙老爺子，沈念池完全對趙家沒有任何瞭解，短短几日，就他也是頗費了些手段，還是沒有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，所以才不得已來找沈初。那麼，沈念池又是怎麼知道的？

沈念池回頭看著他，說道:“媽媽的筆記裡有寫。”其實池雲的筆記裡並沒有提到當年的事兒，甚至都沒有直接提到趙老爺子和趙家人，但是字裡行間的蛛絲馬跡，沈念池又找區昊大師隱晦地詢問了一番，也就猜出來了一點東西，只是她並不確定，所以，在知道沈初來了，而何然又突然過來了，她就出現了。至於她為什麼知道沈初來了，那道芹黃魚絲和乾鍋筍絲，她自然是嚐出來了。

“筆記？”何然大聲地說道，沈初也是驚訝地看著沈念池，顯然，他們都不知道池雲有筆記留下。

“嗯，媽媽留給我的。”所以，就連老爺子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寫了什麼，只是在沈念池能看懂菜譜之後，就把筆記給她了，囑咐如果有不認識的字，就自己查字典。那是池雲留給沈念池的，也只是留給沈念池的……

“那……”何然很想知道池雲到底寫了什麼，他當年並沒有來得及見池雲最後一面，池雲也沒有什麼話留下給他，所以現在聽到沈念池這麼說，自然是想看看那本筆記的。只是，看了眼對面的沈初，就不說話了。

沈初自然也是想的，只是他知道沈念池絕對不會答應，所以，他就不奢望了，所以，還是顧著眼前吧！“你媽媽都寫了趙傢什麼？”既然池雲在筆記裡都寫了，那麼沈念池為什麼還會來問他？除非，池雲並沒有寫明白，一切都是沈念池猜的，那麼池雲到底寫了什麼，或者，也許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。

池雲到底寫了什麼呢？池雲的筆記裡並沒有提及趙家，所以沈念池在第一次見趙老爺子的時候，才沒有特別的反應，但是聽何然說池雲曾在趙家借住過，她就想起來了。

池雲曾經提到過，她小時候剛到京都的時候水土不服，那時候曾外祖父和外祖父正忙於準備國宴，沒法照顧她，是大爺爺和大伯伯照顧她的。她喝粥喝了一個周才能吃別的，當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