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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一輪猛攻。
白鶴尊者哪裡還會畏懼,當即跟隨陣法變幻,再度殺上前去:“妖就是妖,豈能逆仙?等著受死吧!”
......
大戰開始後,朱溫就沒有再在半空站著,而是落到一座山頭觀望戰況——這座山頭上有他的單獨營帳。雖然他離開中原的時候走得很急,但身邊還是有一個隨從的。
此刻面對激戰的戰場,看著妖族修士和仙人殊死搏殺,看著李曄帶著李茂貞、高駢、王建等人主持九合定鼎大陣,朱溫感覺自己就像個局外人。
中原跟他再無關係,天下跟他再無關係,他只是行屍走肉,什麼都影響不了,什麼都左右不了。
從中原諸侯,到孑然一身,從號令群雄,到任人擺佈,在仙人面前遭受的冷遇、忽視甚至是屈辱,讓他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。
此時此刻朱溫是何種心情,怕是隻有他自己能夠理解。
偌大的山頭只有一座氈帳,氈帳旁的空地上,卻有一個面色蠟黃的老瘸子正在規規矩矩洗馬。水流在泥土碎石中蔓延而下,很快就溼了一大片土地。
身前是仙妖大戰,是決定天地秩序大局的關鍵戰役,而身後的這個老瘸子竟然還在洗馬,格外認真洗一匹凡間的馬!
強烈的對比讓這副場景格外矛盾、怪異。
洗馬的老瘸子朱溫當然認識,那匹馬他也認識。
當日敗走中原,白鶴尊者拖上他就逃,面對滿營數十萬將士,地仙境的朱溫誰也沒帶,只是一卷衣袖將當時正在餵馬的老瘸子帶了出來。
彼時老瘸子正一手攥著馬轡,驚慌之下死拽著馬轡不放,最後竟然將這匹馬一起拖到了崑崙。
作為仙人境,保護一人一馬飛到崑崙並不是什麼難事。
馬是朱溫的戰馬,人是朱溫的故人。
當年朱溫和一幫年輕地痞無賴,帶著破布包裹提著木棍走出鄉村,去亂世中尋找黃巢大軍,後來同鄉青年幾乎戰死,到朱溫平定中原,昔日同伴就只剩下了兩個。
一個是朱殷,朱溫麾下最驍勇的將領,算是混出頭的幸運兒。
另一個就是這老瘸子,在追擊黃巢殘軍時身負重傷,不僅腿瘸了,連腦袋都受了傷,神智有些問題。
年輕時朱溫並不是一個念舊的人,同鄉死了一個又一個,他得知之後無非就是唏噓一番,再痛飲幾杯罷了。直到他成為宣武軍節度使,真正煊赫一時,有了主宰自身命運、庇護羽翼的實力,左右環顧卻發現身邊已沒幾個至親之人,這才開始珍視當年故人。
所以朱溫把老瘸子留在身邊,做了個馬伕,替他照顧戰馬。
老瘸子腦子已經不大清楚,但照顧戰馬卻十分周到。
長久以來,老瘸子負責照顧戰馬,朱溫在某種程度上負責照顧他。閒來無事的時候,朱溫常常會提著兩壇酒,跟老瘸子就坐在馬廄外,就著熟食大吃大喝。
年輕時跟隨黃巢征戰四方、到處流竄,任性妄為,過著刀口上舔血、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,朱溫逮著誰都能一醉方休。然而多年以後,也不知是不是日子過得安穩了,特別是出任宣武軍節度使後,不必擔心明天就腦袋搬家,朱溫的酒量竟然愈發得小。
宴席上金樽美酒鬥十千,入喉卻常常覺得索然無味,唯獨跟老瘸子坐在馬廄外聞著臭味兒舉杯,無拘無束,沒了言不由衷的花言巧語,不必看那些令人作嘔的阿諛奉承,每回反倒能喝得盡興。
老瘸子其實並不老,只是受傷之後身形愈發佝僂,腦子不太好使,也別指望他修繕邊幅,加上動作不甚利索,旁人這才喜歡這麼叫他。
朱溫在老瘸子身旁席地而坐,看了那匹神駿非凡的戰馬一眼,對躬身背對著他一絲不苟洗馬的老瘸子道:“別洗了,往後怕是用不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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