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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守了一兩天就撤了。不過黃巢之亂的時候,忠武軍也是跟李曄一同征戰過的,底子並不差。
跟上官傾城策馬行在一處的,除了薛威和周明瑞外,還有一人。
趙念慈。
她現在的身份,是上官傾城麾下一個小卒子,半點兒軍職也沒有,軍中給她的角色,是上官傾城親兵。她完全要受上官傾城驅使不說,還得保障上官傾城周全,一旦上官傾城有什麼閃失,她第一個就要掉腦袋。
這就是所謂的馬前卒了。
上官傾城向來寡言少語,薛威早就熟悉,所以這會兒在跟周明瑞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戰局,間或詢問幾句上官傾城,他倆判斷的對不對。如此一來,趙念慈就成了局外人,好像的確被當作了一個小卒子,而不再是個那個兵家奇才。
這讓趙念慈一路上始終陰沉著臉,要多難看有多難看。
這也就罷了,周明瑞因為跟李曄關係還不親近,所以話語中總是有意無意吹捧平盧軍,落實到眼前戰事上,就免不得對敗於蕭縣的趙念慈冷嘲熱諷。
“時人往往將岐王麾下兵家戰將,跟高駢麾下儒門儒將相提並論,說兩者不分伯仲。前者注重正面拼殺,無論是陣戰還是城池攻防,都有非凡能力,後者則注重謀略算計,傳聞真正的儒將能夠運籌帷幄、決勝千里。”
周明瑞呵呵笑了一聲,繼續道:“但依我看,正面拼殺跟運籌帷幄,似乎高下區別很明顯,要不然碭山眼下也不會在吳軍手裡。你說呢薛帥?”
薛威笑眯眯的道:“岐王跟吳王誰強,兵家跟儒門誰厲害我不清楚。我只知道,跟安王部曲一比,無論是釋門、道門都不值一提。既然儒釋道兵並列一線,那自然也是差不多的。”
“正是正是。”周明瑞連連點頭,“如若不然,也不會有咱們去攻碭山這回事了,哈哈!”
聽著這種含沙射影表示兵家、岐王無能,以此突出安王部曲強悍非凡,奉承上官傾城、諂媚李曄的話,趙念慈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切了。
偏偏她還不能反駁,誰叫蕭縣之敗是她自己打出來的?
她現在一點兒發言權都沒有,強行狡辯只會換來更多錐心嘲諷,只能默默忍受這些屈辱。
午時暫歇的時候,趙念慈迫不及待調轉馬頭,想離上官傾城等人遠些,免得聽薛威和周明瑞聒噪——哪怕只有片刻清淨都好。
然而她還沒走出兩步,就聽到了一聲呵斥:“趙念慈,你往何處去?將軍準備休息了沒見嗎?作為將軍馬前卒,還不快去奉上乾糧清水?”
那是上官傾城的一名親兵隊正。
隊正,麾下士卒不過二十多人,現在竟然也對趙念慈吆三喝四。
趙念慈轉頭死死盯著這名年輕隊正,眼中滿是殺人的戾氣。
隊正卻渾然不懼她的眼神,冷笑道:“怎麼,你想以下犯上不成?你若有膽,就來試試,看看軍法會不會容你!你若沒膽,就趕緊去伺候將軍,別杵在這礙眼!”
趙念慈被氣得面紅耳赤,胸膛劇烈起伏。
最終,她還是選擇去伺候上官傾城。
她可以不懼一死,但若是被軍法殺了,莫說死得不值,傳出去兵家也會顏面無存。
她只能也必須忍辱偷生。
在她轉身之後,還聽到年輕隊正的冷嘲熱諷:“身為領兵主將,損兵折將二十萬,一個人逃了回來,竟然還想神氣,真是恬不知恥!”
這刺耳的話被趙念慈聽到,她身形頓了頓,默然握拳低頭。
兩行淚水奪眶而出。
她伸手將面頰上的淚水胡亂抹去,咬牙去取了乾糧清水,埋頭向上官傾城歇息的地方走過去。
“坐下吧。”
上官傾城接過趙念慈遞來的乾糧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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