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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的發現,那雙被碎瓷割破的手肘,實在是過於稚氣柔嫩了。
回想方才,他也只是驚怒間隨手推了把……
他少年國破出家,從未想過,原來女兒家竟是這般的脆弱嬌氣。
「貧僧有罪……」對著哭的像個孩子般的江小蠻,道嶽無奈,他蹙眉抬手虛浮著撫了撫她的背,試圖開解般地發問,「公主這般尊貴,便是聖上催逼,有蓮妃的護持,何愁尋不到喜愛的郎君。」
說到蓮妃時,他的語氣生硬頓了頓,末了又緩緩嘆了句:「又何故……因我……而一葉障目。」
他的漢語極為流暢,卻到底帶了兩分不太尋常的音調,用詞上也總有些獨特。可江小蠻就是喜歡聽他說話,不論他是在說佛經故事,還是此刻,委婉地勸自己回頭,她都聽得認真。
在他的勸慰安撫中,她漸漸抽噎著止了淚,抬起斑駁縱橫的小圓臉,直直地去看他的眼睛。
「我就是……喜、歡你,就是見了、你,覺著……覺著,心裡頭親近。」
字句斷續,涕淚交錯。小圓臉上已然沒了一處乾淨的地方,索性她未畫濃妝,也就是藕荷色的口脂被蹭開了去。
兩個人倚在一地碎瓷邊,油燈昏暗搖曳,視線在這一瞬定格交融。
杏眸微微耷著,水霧瀰漫,映著熾熱閃爍的燈火。雖然可憐甚至無賴,那眼底的光芒,卻認真而偏執,一如她豆蔻的年歲,青春鮮活。
在這般注視下,道嶽有一剎失神。他立刻撇開頭,面上絲毫不顯:「莫再亂動。」
說罷,他又低語了句「得罪」便極為輕巧地將人橫抱起來,一路將她穩當地抱進內室,安放在了牙床上。
越過珠簾,任紗帳打在自個兒身上,江小蠻趁勢乖巧地將腦袋歪在僧人肩頭,哭聲也漸漸止了,眼睛眨動間也不知在思量著什麼。
有一塊瓷片劃破了經脈,萬幸的是竹屋裡竟也備了止血的靈藥。
她坐在牙床上,看著僧人略有些忙亂地拿出了傷藥包。
見他分辨好傷藥,在油燈上燙好了針線。
「忍一下。」
燈火下,他向來沉穩無欲的深刻面容,變得緊張起來。
瓷片被拔出的那一下,道嶽運指如電地按住皮肉破口,將傷藥撒了上去。
當燙過的針線穿行過皮肉,他指尖穩行,眉間卻分明在不自然得震顫。
見僧人神色小心,目光肅然。江小蠻近距離地盯著他瞧,沒有錯過一星半點。
她向來忍不了疼,這回卻是一言不發,只是默默受著。
「成了。」紗布將她藕節般的小臂纏好,綁法的整齊顯出治傷者的熟練,他又將燈火挑亮了些,撇開眼指了指她的右腿,「勞煩公主捲起些衣衫,貧僧再瞧瞧此處的傷。」
這一次,江小蠻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迴避和不自然,這反倒讓她心底又萌生出些希冀來。
也許是她表白的方式還太過委婉了。
「男女授受不親。」她刻意將已經染血的右腿收了回去,扁扁嘴故作強硬道,「法師既然不願還俗,又何苦管我的死活。」
聽出她話裡賭氣的意味,道嶽想要說服於她,可又的確有些開不了口去。
一時間,他拿著藥瓶子,再次沉默了。
「提耶,倘若你能還俗,蠻兒定然用一生真心待你……」她沾了些傷退上的血跡,苦笑著開口,絮絮叨叨地再次剖白起心跡。
寂寂中宵,一個說,一個便始終無言地聽著。
「……便是如此,生於帝王家,從小到大,我想要的,哪怕是最尋常的東西,也沒一個留得住。」
不知怎的,竟就說起了些兒時艱難的事來,她有些語無倫次,眼中再次有了濕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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