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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我，本公主真的就關你一輩子何妨！」

說著，像是賭氣情急一腔孤情言語無法表達清楚了，江小蠻淚眼朦朧間瞧見頰側拭淚指節，忽的偏了頭對那掌邊狠狠咬了一口。

咬完這一口，看了一排齊整凹陷的牙印，她居然覺著心裡頭終是好受了些。

而在唇邊泡泡被他手掌碰沒之時，一個念頭如春芽冒頭種子生根一樣，在他腦海里不可抑制地顯現出來——也許等國事平定，生民不再罹難之後，他可以帶她回朅末去。

心念荒唐縹緲，只是一閃而過間，他退開身子不容置疑地將她扶到草垛邊。

「人生事不盡如心意者何其多，你年紀還小，便容易一葉障目，總以為眼前所見，心中所想，直白分明的就是什麼一生一世的。」動作間，有刀口崩裂瞬間染透他單薄衣袖，「古人以三十載為一世，而釋尊也說七年換骨，公主可知莫要話本子讀多了，就哄騙著自己非要尋個痴心的男子。」

抹去臂間溢位的血跡，提耶移開眼斷言道：「情志難移者，本就是千載難尋。莫說我對公主無意……而又是終歸要回故國的，強留無意，公主還是放手，他日世間清明，老邁之時，若有緣或還可坐而論法。到那時，公主家業和美，兒孫繞膝，想起這一段往事，也就是一笑罷了。」

「別再說了。」江小蠻見哭得差不多了，上前又可憐囁喏道：「你要走也得治傷吧，還是先莫爭辯了，這地方冷極了，咱們先上去吧。」

當是自己的話起了些作用，提耶點頭逕自走出了地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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