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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袍鬆動,一顆貼項懸掛的碧藍色的『天珠』,松垂著晃出了交領外。
這顆天珠,是朅末王后的遺物,他帶了七年。道嶽抬手拉過天珠,纖長鴉睫蓋住低沉冰寒的眸子。
僧人的手握緊,死死攥住天珠的同時,他抬眸,冷寂無情地看向了地上的傷者。
這是他待破的嗔怒,是他該放下的心結。
只是今夜,對著眼前這個江姓的涼國皇族,縱然知道他的年幼無辜,道嶽還是默許了阿合奇的這一場策劃,雖然他並不知道,所謂的施救交好,會將人傷成現下這個模樣。
「夜長露涼,郡王還是屈就換了濕衣。」
道嶽雖是這麼說著,卻並不再多勸多管。在只當是小郡王嬌生慣養,不願穿他平日的粗衣麻服。扔了衣服去他腳邊,也就逕自席地,在火堆另一側,閉目養神起來。
留下巖壁另一邊的江小蠻,因離著火堆有些遠,禁不住冷得發起抖來。她想要撐著身子朝中間挪動些,可卻越發覺得視線模糊,渾身無力起來。
最後看了眼席地打坐的僧人,那火光從側面投射著,打在他輪廓分明,深刻完美的面容上,又因洞頂低矮逼仄,越發便顯出僧人的偉岸清瞿來。
雖然還是偏瘦些的,卻骨骼修長,便是靜靜打坐著,也總給人種蓄勢而發的錯覺。
對著這麼個人,江小蠻無端的,竟覺出些自慚形穢來。
雨幕漱漱地打在洞外的草木藤蔓上,初秋夜半的山嵐便是這麼驟然涼冷起來的。
而洞中,是火堆明滅的『噼啪』聲,溫暖如春。
一刻後,打坐的僧人睜開了雙眼。當他看到火堆遠處歪倒的人時,先是合十打了個佛號,猶豫了一瞬後,還是馬上起身,過去檢視換藥。
道嶽先看了眼那被獸夾對穿的傷處,果然止血的藥粉化沒了,又開始有些血汙滲出。
輕輕推了推人,見是毫無知覺了。道嶽算準藥效上來了,他立刻取過把鋒利匕首,對著火堆燙過後,用最快的速度,在傷口處劃了更深的口子,又放了些血後,才將傷藥重新敷好,最後從僧袍上扯了乾淨的布條,將傷腿綁了起來。
做完這一切,傷口才算徹底處理完了。朅末王后本是漢女,道嶽少年時,漢文醫理便都是由母親傳授的。
等包完了傷處,他長眉一頓,才發覺玉真郡王並非是睡著——從受傷淋雨到如今,不過輾轉數個時辰的功夫,那張圓臉此刻燒紅一片,額間滾燙,分明是高燒混沌了。
方才還說身體底子好,道嶽無奈嘆息,過去將人緩緩扶抱起來。
這傷口應當還未及化膿,這突出起來的高燒,便該是這一場山雨澆出來的了。
事急從權,方才泥濘中掙扎過來時,道嶽已經看清了,他們這個位置,下山的那條路,已然被暴雨衝垮浸沒了。
雖說他給小郡王用了最好的靈藥,如今的情況,三兩日裡下不得山,若是真高燒的厲害,恐怕還是危險。
「好燙。」他撥開那些如雲墨發,將手仔細貼去面上試了試溫。
思及此,僧人也不再放任,單手將人託抱住。另一隻手儘量放輕了,解下道袍的腰帶,一點點為傷者退衣。
濕衣粘身,又唯恐將人直接弄醒,便牽連不清得廢了好一番功夫……
等到外袍內衫皆除盡了,但覺四肢綿軟瑩白,竟如嶺南最上乘鮮潤的荔枝般。可是……肚腹之上,又為何緊緊纏了數層綢絹?
道嶽停了手,對著那塊綢絹愣住了。
這小郡王,好端端的,難道涼國男子都要作這般裝束。
他從小便頗愛於朅末寺中聽法,對俗世間的事情本就同一般孩子不大一樣。後來又是少年亡國剃度,便難免於世上的常理俗物有些不通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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