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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少年垂首沒有搭話,道嶽以為是自己殊異的樣貌嚇著了人,便退開了些,俯身擦拭收攏起樂器來。
在僧人俯身去收拾地上的缽碗時,江小蠻瞥見他平整的額頂,泛著棕黑色的一層絨發,約莫有半厘長短,青色頭皮完整無傷,卻是並未烙下戒疤。
她揉著腿腕,怔怔得呆立在一側。
「天色不早了,貧僧要從此處下山,小友不如同行?」
並步同行時,她發覺此僧相貌雖魁偉冷峻,卻是個善談多話的,言辭間落拓灑脫,全不似她見過的僧道刻板生硬。
一陣清涼的嵐風吹過,江小蠻側首望著他的肩頭,心生親近。
她心口微漾,看了眼他懸垂的佛珠,抿唇問:「僧戒不聞音律,法師……你沒點戒疤,是還未皈依嗎?又非中土人士,又何故不回家鄉呢?」
聽她突然這般問,道嶽仰頭望了眼天邊雲彩,這一刻,他的眼睛再次清晰地泛出那種悲憫的光堙,好似沉浸在了這浩瀚的天光裡。
一時沒有回答,唯有腳步聲摩挲秋草的聲音,江小蠻以為自個兒唐突說錯了話,正要補救時,卻聽頭頂傳來絮絮低沉的訴說。
「……佛法派系百餘,戒律浩渺如煙海。……」
論起佛、法、僧三寶來,他眸光虔誠侃侃而談,說著話,還不時偏頭去看聽者的反應。
見江小蠻豎著耳朵,小臉聽得嚴肅皺起。道嶽以為他有佛緣,又緩緩說:
「實則除了殺、盜、淫、妄、酒五大戒外,小乘諸門,並不必多守旁的繁節。而在貧僧的家鄉,佛法興盛,孩童三四歲便去寺院認字聽經,然非是年高德重的大和尚,一般僧眾也不像漢地,毀傷身體燒點戒疤。」
「原是如此。」她有些驚訝,覺出兩人見識的差異,聽得心虛又略帶好奇,她睜圓了杏眸仰首仰去,認真發問:「法師可是走過許多地方,竟曉得這般多。」
道嶽垂首,忽的想起多年前葬身火海的小妹——薩阿妲蒂。
那一年,薩妲才四五歲年紀,那天真純善的目光卻無端同眼前這個小道士重合。雖說這小道比幼妹生相要遜色許多,性別也不同,可他心頭觸動,不覺謙藹柔聲問:「還不知小友名諱,寄住何觀,往後有緣,也可一同談法。」
江小蠻聞言側首,更覺僧人鼻骨高挺,眸深若海。尤其是唇畔微揚,柔和了線條,便更顯得比菖都中的最俊秀的兒郎還要好看三分。
她微紅了臉,忙移開視線回了句:「叫法師見笑,師父們都喊我玉真……」
話還未說完,前頭山門處候著輛寬闊精良的馬車,一個宮裝梳雙髻的艷麗少女焦急地奔了過來,還沒站穩,便哽咽道:「小蠻!陳大郎那個妾侍,竟讓人將我阿姐推進了荷花池。阿姐她孕身向來不穩,傳信的人說是不行了!」
「什麼?!陳家也欺人太甚。」
來人是中書令此女——鄔月蟬,長姐鄔月秋當年嫁了個商賈,叫陳恭,是個極俊秀的郎君。陳家一路爬到了從六品的散騎虛職,那陳恭卻開始寵妾滅妻,甚至還搭上了京中幾個年老孤寡的貴女。
這些年來,江小蠻陪著去陳家出頭多次,卻沒想到還是等來了這麼個噩耗。
道嶽合十默唸了個佛號,對著哀哭的鄔月蟬,聽得她心口沉重。
還不待她問清緣由,山下又匆匆跑來一隊荷甲禁軍,為首一人是個女子—此人是雲麾將軍獨女,名喚魚奼,刀法世間無雙。
魚奼執刀疾步走來,劈頭便是一句:「蠻奴,蕭美人觸了天顏。」她眉間深皺,遲疑了下語調加重:「陛下說,半個時辰後,要用她祭天。」
聞此訊息,江小蠻心裂如焚。
連鄔月蟬也停了哭聲,兩邊的人都靜候著她的決定。
「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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