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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才道：“五十五年。”
在脫口而出時，他自己也意外了一下，原來來己經那麼久了。
五十五年……
是啊，他在很小的時候，就被選中了，接受訓練，然後一直一直跟著霍宗濤。
要是沒有意外，他會這樣侍奉霍宗濤到死。
“五十五年……”霍宗濤看著章縱佈滿皺紋的臉，道：“沒有結婚，沒有孩子，沒有正常人的一切家庭生活。只是侍奉我這樣一個老妖怪。不用隱瞞，我知道天啟一直這麼叫我。斯域雖然礙於教養沒有直接叫出來，他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老太爺……”章縱看著霍宗濤淡然的臉，很想說些什麼。
比之正常人，他知道他缺失很多，但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。
就算是重新來過，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，他仍然會選這條路。
跟隨霍宗濤，侍奉霍宗濤，直到生命的結束。
“好了，不用說了。”霍宗濤笑了起來，傷感不屬於他，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。道：“你跟我這些年，你覺得我這些兒孫裡面，哪個最合適當我的繼承者？”
章縱停了一下才道：“大少爺。”
霍斯域，只有霍斯域，這也是家族內部公認的事。
霍天青也很優秀，但是他的身體實在太不好了。
“斯域嗎？”霍宗濤頓了一下，道：“理由呢？”
“他……他是老太爺您一手教出來的。”章縱說著，卻有點停頓。
為什麼是霍斯域，這個理由真的很不好說，只能說……他最合適。
雖然他的性格跟霍宗濤差異許多，但是繼承人最主要的是能領導家族，霍斯域有這種統帥力。
“斯域……”
霍宗濤背靠在椅背上，露出深思的神情，似乎在想著什麼。
章縱隱約猜出霍宗濤的心思，雖然覺得不合適，仍然不由的道：“大爺……他己經不在了。”
霍天行，霍宗濤的長子，霍斯域的父親。
雖然沒有找到屍體，但是……他真的己經消失不見。
在這樣的資訊時代裡，霍宗濤投入這麼多人力物力，仍然沒有一點訊息。
還活著的機率，幾乎沒有。
“住嘴！”
霍宗濤吼著，原本淡然的神情，瞬間變得暴燥起來。
無力可發洩的怒火，讓他抬手把眼前的棋盤打翻。
就聽“嘩啦啦”一聲，棋子全部落到地上，連同棋盤一起。
霍天行，他的長子，他最在意的兒子……
怎麼可能會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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