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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氣兒道:“候了多長時候?”

肖鐸擱下漆盤揖手行禮,“回皇上話,臣是午時進的宮,到眼下正滿一個時辰。”見皇帝站起身,忙請了衣裳上去伺候穿戴。整理了通袖的柿蒂雲龍紋,又半跪下整腰帶、膝瀾,那份恭順小心,足叫皇帝稱意了。

也是的,皇帝御極前和他交情匪淺,能順順當當登上帝位也有賴他的協助。不過此一時彼一時,既然登了頂,眼前豁然開朗,帝王的尊榮威嚴轉眼之間就能生成,瞧人瞧事自多了幾分挑剔撿點。肖鐸這會兒低眉順眼得恰到好處,他是聰明人,知道自己的位置。不管頭上的銜兒多高,到底是主子給的。說得難聽些,今兒能捧他,明兒就能滅了他。

皇帝垂眼看他,他在他腳下,卑微順從。他少年得志,放眼整個大鄴朝,有幾個宮監能到他這樣地步?司禮監掌印,替皇帝掌管軍機宮務,連錦衣衛見了他都要下跪……

“廠臣。”他輕輕嘆了口氣,“朕今天聽見一個傳聞,你猜猜是什麼?”

肖鐸手上沒停,照舊替他拾掇玉帶。掛好七事左右端詳,都收拾停當了方起身退到一邊,恭敬道:“臣雖執掌東廠,然近來宮中事忙,有些訊息擱置了,還沒來得及過問。臣不知皇上所說的傳聞是哪一樁,不敢妄揣聖意。”

皇帝揹著手繞室緩步遊走,半晌才道:“朕坐在奉天殿,訊息倒比你還靈通些,看來你這東廠辦得遠不如朕想象的那麼好。市井間給你取了個雅號,叫‘立皇帝’,你難道沒有耳聞?”他忽然頓住了腳,回身狠狠盯住他,“朕問你,你們東廠是幹什麼吃的?這樣叫人心驚的話居然流傳出去,究竟是你辦事不力,還是不拿朕當回事,有意的叫朕難堪?”

肖鐸心頭一驚,本以為都壓下去了,沒想到死灰復燃,這話終於傳到了皇帝耳朵裡。他心裡明白上頭正找不著錯處做筏子,如今有個好契機,大約是不會那麼輕易罷手的了。說不恐慌,那也顯得太篤定了,腦子裡忙著想轍應對,人先泥首跪拜了下去,伏在地上作誠惶誠恐狀,顫著聲道:“主子這番訓斥叫臣慄慄然,求主子息怒,容臣稟報。這話出自大行皇帝在世時,彼時秋闈放榜,各地生員雲集京師,人多,難免有落榜舉子譁眾取寵。臣得知後立時就查辦了,只因當時牽連甚廣,況且這種嘴皮上的狂言,要找出處委實不易。也幸得主子皇恩庇佑,那個製造謠言的監生叫臣拿住了。臣是一時大意,原當找著了源頭,事兒過去了便不給主子添堵了,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……”他深深又磕一頭,吸了口氣道,“臣自知罪無可恕,求主子問臣的罪,對朝臣、對天下人,都是個警醒的榜樣。”

其實到了這時候,要追究的早就不是那個始作俑者了,一切矛頭對準了他,分明就是藉此彈劾。中晌音樓說得對,暫且蟄伏比時時戳在眼窩裡給人添堵要強得多。一動不如一靜,他自己有把握,皇帝還有用得上他的時候。此時就算收了他手裡的權,只要沒下令要他的腦袋,他東山再起亦不是難事。

皇帝自然也有他的考量,他從來不是手段老辣的人,皇父駕崩前考驗他們兄弟才學武藝,曾深惡痛絕罵他婦人之仁。如今言官請旨清君側,磨刀霍霍對肖鐸,真如了他們的願,朝中勢力靠什麼來制衡?中宗時期倒是收繳過司禮監的權,結果弄得朝綱大亂,那些大臣拉老婆舌頭,當著皇帝的面敢在朝堂上對罵。好好的奉天殿,一轉眼就變成了市集菜場。他要處置肖鐸容易,短期內找不到稱手的利刃,留著他不是為旁的,還是為鞏固自己的政權。畢竟肖鐸手上案子辦得多了,午門外掌刑,十杖就要了人命。有他在,朝臣們有忌憚,他的江山便坐得安穩。

他不像先前那樣震怒了,踱到他面前虛扶一把,換了個較為溫和的口氣,“廠臣不必驚慌,朕今兒既召你當面問話,就是念著以往的情義。朕對你,終歸與旁個不同,為了這麼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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