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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。
殿裡的蠟燭果然熄滅了,她怔怔盯著門上的龜背錦槅心,覺得自己罪孽深重,死了恐怕要下十八層地獄了。彤雲真倒黴,跟了她這個沒用的主子,沒讓她過上一天橫行霸道的日子,現在還要為她這點可悲的兒女私情葬送清白,往後叫她拿什麼臉去面對她?所幸皇帝來噦鸞宮的排場和別處不一樣,沒有候著叫點兒的太監,也沒有敬事房拿本子記檔。闔宮的人都打發了,偌大的殿宇靜悄悄的,只有案頭蓮花更漏發出滴答的聲響。
她渾渾噩噩退回梢間裡,倒在榻上看窗外的月,細得遊絲樣的一縷,堪堪掛在殿頂飛揚的簷角上。她開始懷疑,自己這麼死心眼到底值不值得。一個好好的彤雲為她犧牲了,肖鐸呢,在南京穩妥得很,恐怕真的是恨透了她吧!還不回來麼?如果這回的事穿了幫,等他到京城,恐怕她和彤雲都停在吉安所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朦朧間睡著了,聽見門臼吱扭,猛地警醒過來。起身看,彤雲搖晃著邁進門檻,她上去攙她,小心翼翼問她還好麼,她似哭似笑看了她一眼,“不太好,有點疼啊!男人心真狠!”
她說得儘可能輕鬆,音樓的眼淚卻簌簌落下來,“我對不住你,讓你吃這樣的暗虧。開了臉又不能討利市,還得瞞著人,實在太委屈你了。”
她咧嘴道:“利市您賞我就行了,我看上您那套纏絲嵌三寶的頭面,一直沒敢開口呢!”彎腰坐下,又一通吸冷氣,“哎喲要了命,這是木樁子楔進肉裡,疼死我了。”一頭說一頭把身上衣裳脫了下來,招呼她,“您快換上,趕緊過去吧!我料著時候差不多,寅時三刻該起身準備上朝的。不過皇上要是想再來一回……您就裝疼,疼得要死要活的,千萬不能答應。”
事已至此也是走投無路了,總不能功虧一簣的,音樓換上紗衣,悄悄潛回了配殿裡。
簷下的風燈照進微微的亮,皇帝背對著帳門,身上搭黃綾薄被,露出肩背白晃晃的皮肉。她吸了口氣登上腳踏,在他身側躺下來。北京的後半夜有點涼,看他半個身子裸在外面,替他把被子往上扽了扽。
這麼一來把他鬧醒了,他翻身過來攬她,嗓音裡夾著混沌,咕噥道:“才剛出去了?什麼時辰了?”
音樓嚇得不敢動彈,唔了聲說:“才三更,還早呢,再睡會子。”
他把臉埋在她頸窩裡,夢囈似的喃喃:“朕很高興,明兒和皇后商議,晉你的位分。”
她大大地心虛起來,怕深談把他的瞌睡趕跑了,真像彤雲說的那樣再來一趟,那可怎麼抵擋!便含糊道:“奴婢困得厲害,明兒再說吧!”
他只當她害臊,笑道:“你身上不好還伺候朕,難為你了。”她背過身去不說話,他也不生氣,靠過去一點,把手放在了那飽滿的胸乳上。
五更起身她沒有相送,臥在床上磕頭。皇帝一向有憐香惜玉的心,提著龍袍的袍角登床來看她,坐在床沿撫她的臉,“你好好將養,讓太醫來請個脈,昨兒夜裡傷了元氣,吃幾劑補藥就回來了。朕原想不聲張的,可又怕委屈了你。還是讓敬事房把檔記上,不能讓你白擔了虛名。該有的賞賚一樣不能少,等著吧,回頭給你恩旨。”
音樓不知道說什麼好,想推辭,皇帝壓根兒不等她張嘴,徑自讓人伺候著出去了。
“皇上留宿沒避人,一覺睡到大天亮,這會兒紫禁城裡怕是沒誰不知道的了。他說得也沒錯,您不能枉擔了虛名,否則宮裡上下都得笑話您。晉位就晉位吧,肖掌印要是和您一條心,別說您沒侍寢,就是真讓萬歲爺翻了牌子,他也不該怪罪您。”彤雲坐在荼蘼架下分析得頭頭是道,兜了一圈話又說回來,“不過他這人兒吧,講理的時候講理,不講理的時候也難辦。反正您別犟脖子,他要是和您鬧,您把實情告訴他,請他想想法子。皇上不是就圖個新鮮嗎,勁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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